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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日章·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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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无战力的普通人,自然说不上惹到了什么仇家。

究竟为什么会同时被歹人盯上,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得出结论。

光是被派遣过来对付我们的虾兵蟹将都如此凶煞,可想而知纲吉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和可怕。

驻足在原地想了很久,我迟迟没有走进家门,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哪怕心知肚明自己无论如何都派不上用场,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没能遵守与纲吉的约定,鬼祟地窝在了黑曜中学门口。

此时此刻,我终于忍不住暗骂自己。

仗着有不死之身就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学校里面的状况并没有从并盛的教室里看上去的那么平静,目之所及有着分明打斗的痕迹。其间一块大石突兀地横亘在道路中间,上面有着明显的灼痕。

再远一点……本就破败的教学楼墙体,从内爆破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若此前这所学校给人的感觉不过只是废弃旧校应有的残破,那如今就如同被巨型机械碾过一般的支离破碎,甚至无一处完好。

这是打成了什么样啊……我不由一阵心慌。

但只是堪堪站在门口,根本无法知晓更多消息。

到此为止吧。

理智逼迫自己一定不要再往前。

若是不巧被敌人逮住,哪怕是死罪能免,活罪也难逃。

当然这还都是小事,要是因此被当成人质去威胁纲吉的话……那心软的家伙会毫不犹豫以命换命也说不定。

思及此,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替自己的无力感到悲哀。

正暗忖着周遭怎么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下一秒便被一道红蓝交替的锐光晃了眼。

白花花的救护车由远及近,一辆接着一辆越过我涌入校园,停留在了那一栋破开了巨口的教学楼前。

旋即数名训练有素的救护人员从车上迅速走下,手持担架进去了楼道。

这是谁叫的救护车?

……莫非打斗结束了?

我焦急得来回踱步,终究还是不甘就此毫无作用地张望,便眼一闭心一横,用着毕生最快的速度跑到教学楼前,翻身躲进了半开的救护车里。

将车门快速关上之后,我压低着脑袋不敢探出,只能蜷缩着静默地聆听起周遭的动静。

可惜还是安静得不可思议。

都说当一个人焦躁不安的时候,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最久的。于是在我耐不住如麻一般的心急,企图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落叶可闻的诡异宁静终于被错落的脚步声打破。

我着屏气,悄悄把头凑到窗边。

有窜动的人影抬着担架走了出来。

而躺在担架上的人却是一个比一个熟悉。

狱寺、山本、碧洋琪、甚至还有传言失踪了许久的风纪委员长云雀。

但此时根本无法开怀地说着还能见到你们真的太好了,因为担架上的每一个人尽是血迹斑斑、奄奄一息。

直到最后,如所料又所惧的那般,有一副担架出现于视线的最末端,随着我的心跳越来越用力的鼓动,一点点自楼梯转角处露出了冰山一角。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车门应声打开,有人惊呼出声。

“怎么有个小丫头在里面!?”

被人粗鲁地揪着衣领拉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根本感知不到了被抓包的窘迫,似乎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视线触及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时瞬间凝结。

我失魂落魄地从车上跳下来,目光再也无法从眼前人的身上挪开。

他身上的衣物根本没有一寸是完好的,划痕、灼痕、擦伤、淤肿……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口遍布我的整片视野,脸上鲜红血迹和刮伤交错在一起,衬得面色更加苍白。

破碎得如同一幅颓败的陌生画作,仿佛一触即碎。

可明明重伤如此,他的表情却不见丝毫痛苦,好似不过是一只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之下,安静睡着的小花猫。

安静得…就像不会再醒来一样。

“纲君……”

我下意识伸手向他,说出口的话语带上了我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哽咽。

但还没有触碰到他,染血的担架连人一起被抬上了救护车,旋即尾气一扬,渐渐在我的视野里扬长而去。

感觉到心脏在一寸寸地往下沉,我目视着早已消失在转角处的救护车,怔愣着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到西装革履的小婴儿沉着脸色闯入了眼帘。

“放心吧,这场战斗,他们打赢了。”

赢了……?

纲吉浑身是伤的模样再度自脑海一闪而过,阵阵刺痛起我的神经。

忽然地,我感到一阵窒息般的迷茫。

“可我……”眼前水雾再度弥漫,我紧咬着唇,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关心的……根本就不是战斗的输赢啊。”

里包恩的表情松动了些,话音里糅进了几分轻不可闻的叹息。

“但你需要关心输赢。”他静静道,“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很多时候只有赢家,才能活着。”

霎时间,漠然的话语犹如一根锋利的针,毫不留情地扎进心底里,将那些我一直不愿直面的疼痛直截了当地摆到了我的面前。

或许是过往的几十年过的太安逸,又或许是从未像此刻这样见证了战争的残酷,直至今日之前,我依旧不断地欺骗着自己,在这个和平的年代里,里包恩口中「危险的世界」定然不会有多么危险,而那个深陷局内的少年,在第一杀手的保全之下,也定然能够安然无恙。

但好像……是我想错了。

只觉喉咙在不住地发紧,我又一次沉默下来。

里包恩亦没有再出声,待感觉到我的情绪在渐渐平复之后,他足下一跃,轻跳起来拍了拍我的脑门。

力度不大,像是隐晦的安慰。

“回去吧。”

.

再后来,所有伤患都被送到了并盛中心医院。

不得不说黑手党的自愈能力甚是惊人,才刚入院三天,狱寺就已经恢复如最初那般活蹦乱跳的模样,如同开屏孔雀一般围在了纲吉的身边忙前忙后。

而山本念念不忘近日的棒球比赛,若无其事般将手臂上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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