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林间清脆鸟鸣声,啾啾鸣啼。
巫溪月本来还想着,自己被这秒杀大器背着,会一直提心吊胆不敢放松警惕。
也不知怎么的,是他的后背太宽太稳当,还是自己太累受惊太多,她竟能在他背上睡着了。
随着她紧绷着的身躯松软下来,原本紧扣着他脖子的手臂无意识地滑了下去,祁霄云沉了沉眉,转手将她抱到怀里。
清风偷瞄了一眼,“主子,这个女人言行举止甚是诡怪,属下传令让人仔细探查。”
祁宴只是低沉应了一声。
暮光暗淡,残阳金光璀璨。
几道身影飞一般从山林丛中掠去,微光洒落在她脸上,一股焦香带着一丝肉味的,诱入鼻间,她又吸了吸鼻子,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巫溪月转头一看,一条小溪潺潺流水而下,两旁是绿茵草地,清风和剩下的两个侍卫生着火,正在烤着鱼吃…
刚醒时,她还有点儿小迷糊不知今夕何夕,还以为自己躺在驴老道的深山道观里,好吃懒做混吃等死。
暖阳透过枝叶洒落在她脸上,陌生的记忆潮水般席卷整个脑海,忍着脑仁一抽一抽的隐痛,巫溪月忍不住扶额,下意识搜寻,却发现秒杀大器不在。
心中不禁,恶趣怪想,这人难不成除了病发疼痛难忍,还是个见不得光的怪胎?
不远处传来清风的声音,巫溪月有些犯懒不想搭理,歪斜着脖子继续靠在树桩。
清风唤了几声无果,朝着巫溪月的方向扬了一颗小石子,却见另一颗石头从斜侧方位过来挡下。
巫溪月扭头,抬眼就看到了正逆着光走过来的男人。身量高大,宽肩腿长,薄薄的金光披在他的背后,照得他宛若天降。
待他走得近了些,巫溪月瞳眸一震。
此刻的祁宴长眉如剑,眸光有神,鼻梁高挺,一张隽美容颜薄唇微带着冷诮,远胜她在偶像剧里,所看到的那些美男。
“嗤,傻子。”清风讥笑的声音打断了巫溪月原本美好的思绪。
不由狠狠瞪了一眼他。
美男大佬,她就是多看上几眼,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在之前发生些,少儿不宜的一夜惊喜,也算是人之常情。
巫溪月正要开口,就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稍作休息,即刻出山。”
祁宴眼尾瞄都没有瞄她一眼,从她身侧走过,淡淡的冷冽沉香似有若无地拂过鼻息,半点没有之前的血腥味。
清风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望着主子大步而行的背影,欣慰得哗哗流泪。
“不曾想主子竟能在满月夜,也能行走自如威风凛凛。”
一名拿着烤鱼的侍卫走了过来,递给巫溪月,边啃边点头如啄,附和。
“从现在开始,你便跟着我们一起。”
巫溪月:“……”
清风指了指那条穿在枝杈上的烤鱼,意味深长笑笑,“这可是阿流里里外外洗了又洗,耐心小火烘烤特意为你独做的。”
巫溪月点头应声多谢,顺着话也打算应承留下来,反正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也无需与他们交待。
这帮人一看就是,经常风里来雨里去的练武狂人,别说是厨艺如何,足够温饱就算是不错的了。
所幸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还算比较稳妥,翻过了一座山头后,巫溪月站在山顶望去,一片幽兰色薄雾,将山脚的峡谷笼罩,隐约可见的大片溪流水草,鲜亮花朵,宛若世外桃源。
清风站在她的身后,友情警示,“幽兰薄雾就是大祁有名的死亡迷瘴,越是美丽越是诱人危险。”
巫溪月难得意外,听到清风的好心好言好语,甜甜一笑,“怕死若是能够避免,那你们还翻山越岭到这儿做什么?”
清风闻言怒瞪着巫溪月,正准备大谈论阔,突然收到祁宴的一记冷光,不由愣住。
纳闷努力回想,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罢,只是好心提醒了句话而已。
“很紧本王。”祁宴淡淡说了句,率先向山下掠去。
巫溪月仍在犹豫,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山脉连绵起伏,清风见她面带犹豫,以为她恐高不敢。
刚要伸手想要搂着她,一道身影抢先他将巫溪月搂住,如一只大雁向山下扑去。祁宴紧紧把她搂在怀里,风在耳边呼呼而过。
这个狗男人就是这样,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奈何又本事大到让她心里都摸不清。
她有种感觉,一自己并不仅是穿越到了古代那么简单,这个男人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境界。
“祁宴,你们是不是在找什么?”
“嗯。”
“什么东西?”
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同行,好歹也要知道他们的目的,知道后说不定还可以尽快帮忙找到,早些散伙各自回家,各找爹妈。
虽说…这里也是没有她的家,可也不妨碍自食其力,落叶生根嘛。
此时,他们已经落到山底,清风和另外几个侍卫也相继落脚下来。
巫溪月继续再问一遍,以为祁宴没听清,“你们到底是在找什么嘛?”
女子细微独有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上,祁宴不但听见了,且还觉着她的分量太轻,腰肢盈盈一握便能被自己,轻易折断,小嘴太挑,倒也知道随意吃上几口。
“用不着你找,保住自己小命即可。”
清风声音略带着悲痛,摇头继续,“这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之前我们已经派了整整十拨人过来。”
巫溪月成功被他勾起好奇,眨眼追问,“然后呢?”
“整十拨人,皆是来而未返。”
“他们或许是一时迷路,找不到出入?”
“不,”清风的脸色沉默下来,悔恨交加望着这个一望无际的山脉,“他们至死不会叛变,唯有丧命无法归队。”
巫溪月愣了一下,“这里要真是那么危险神奇,你们更该跟我清楚的。”说着拍了拍祁宴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呗,我也帮忙找。”
祁宴被她拍得一顿,娇软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拖拉的尾音,还带着些不着痕迹的娇嗔。
清风虽是觉得无望,但还是憋着气,闷声道,“幽兰草,只有峡谷最底层且雾气最为浓郁的时候,才会由草演开成花,花期只有十日,极为难觅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