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驾崩
未毁在我手中。”
杳生道“圣上若无爱民之心,这五年之日也不会有。”
朱松鹤笑道“圣女终于说实话了。”
杳生走向前,替他斟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圣上,世上之事,皆绕不开因果循环,你本有天子之相,你那兄长,太上皇本就想废掉,但你等不得,非要杀兄轼父,导致报应加身,天子之命尽褪,你助纣为虐,滋长李嵩,明知他灭祈星,你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任其灭我族人,最后你也死于李嵩之手,此般种种,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违反天道,天道不择你,皆是你之因。”
朱松鹤双目失神,喃喃道“竟是如此。”
杳生终于露出她本来的样子,站立于朱松鹤前,眼中含着神佛悲悯,朱松鹤脊背佝偻,浑浊的双眼看向杳生。
颓然道“朕……我已捏好诏书,佳珏并非良君,但善钰在朝堂之上根基太过薄弱,本想过几年,再从他二人中重新选立太子,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双目含泪,重重叹息一声“我王朝万民,就交由圣女了。”
杳生拿起桌案上的圣旨,朱松鹤并未填名,他还是对这两个孩子都抱着同样的希望,也给予同样的公平,也许他不是一个好儿子,但却是个好父亲。
李德福与宫人拿着油灯进来,置于朱松鹤两侧,低声道“圣上,可否亮些?”
却并未听到人答,又唤几声,杳生将圣旨收好,听他唤,也看向案前之人。
李德福小心翼翼的轻推一下朱松鹤,朱松鹤歪倒在椅,二人皆是一愣。
李德福大哭,推开宫门,大声哭喊道“圣上,驾崩!”
宫中登时乱作一团。
唯有杳生走到朱松鹤跟前,看了良久,伸手将他张开的双眼合拢,最后行了一个臣礼,低声道“臣,万死不辞。”
杳生趁乱回到司礼监,阿珠正在缝那块红锦,细细看来竟在啜泣,见杳生回来,放下手中针线。
一边抹泪,一边道“圣女,你回来了。”
杳生点头,将圣旨丢给她,吩咐道“趁现在圣上驾崩消息还未传出,将这东西送到春香阁聂昭小姐手上。”
阿珠惊的泪珠挂在脸上,呆呆道“圣上驾崩了?”
杳生一边脱掉身上衣物,一边将她未完成的缝制,匆匆加上几针,直接穿在身上“不是问话的时候,你必须亲自交给聂昭,快去。”
又看她懵懂,回头道“若回宫时,禁卫军已围宫,躲起来,不必寻我,我会想法子联系你。”
阿珠抹掉眼泪,点点头,转眼就不见。
杳生换上大祭司服,那块红锦贴在身上,给了她奇异的勇气。
她闭目坐在堂中太师椅上,直到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在屋檐之下。
一列禁卫军将她住所围住,领头的禁卫军首领还算客气道“圣女,太子有请。”
杳生睁眼,理了理衣襟,温柔笑道“劳烦大人亲自来请。”
禁卫军见她配合,并未为难她,杳生走出院门,又回头看院中那颗开的正茂盛的夏桂。
那统领疑惑道“可还有东西未拿?”
杳生摇摇头“并未,走吧。”
一阵风起,将那夏桂上的花带着飘的四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