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真！”科芯说。
顾苒用力点头：“好，必须安排。你有时间也要来找我，到时候咱们可以去看浦江夜景，我记得小时候我妈经常带我去……去那边玩。”
说着又哽咽了。
科芯知道顾苒不放心她妈妈，但她这次也是真的伤了心，便东拉西扯提了下明天班级聚会的事儿，又在不经意间说：“你们明天晚上就要走了吧，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阿姨。”
顾苒眨眼，有些迟疑。
不放心是真的不放心，但顾晓兰那脾气……指不定过去又要连带着科芯也骂一通。
这也是她不让陆逍去的原因。
毕竟那只是她自己的事情，陆逍为什么要跟着受气？
“哎呀，好了好了，不想去就不去了，”科芯说：“苒苒不要不开心，我送你去安子溢家吃饭吧。”
顾苒：“不然还是算了吧，他们一家人吃饭，我过去怪怪的。”
“也对哈，那你跟我回家吧，我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吃完饭我再送你去陆逍那。”
“没事儿，我直接去他那吧。”顾苒挽着她胳膊往前走：“正好收拾收拾行李，猫也一天没喂了。”
科芯“啧”了声，抬手捏她脸，故意撇嘴：“真是有了男朋友就忘闺蜜……怎么，他养的猫都比我好啊？！”
“才不是呢，小芯芯最好了！”
科芯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心里却是挺为她高兴，毕竟现在的陆逍对顾小苒是真的很好，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说着到了公交站附近，傍晚的街道依旧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做着各自的事情，夕阳下的余晖显得尤唯惬意，顾苒侧头望着闹哄哄的小城街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离开便不会再回来了。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声，回过神来的顾苒还没顾上看，前边十字路口一辆电瓶车就猛地从人行道上窜出来，一头撞上了正在过斑马线的小推车。
那是顾晓兰的摊车！
顾苒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愣住了——惊呼的人群，滚落一地的馒头，猛然刹住的车辆，还有被小摊车压住腿，显得有些面目狰狞的女人。
每个画面都像放慢了无数倍的老电影，一遍遍在她眼前反复上演，顾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扑过去的，身体和大脑仿佛在瞬间脱了节，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抖着手将昏昏沉沉的顾晓兰抱进了怀里。
顾晓兰半边脸肿着，额头也在流血，不知是不是顾苒的错觉，她似乎比前几天瘦了些，眼角也爬上了几条纹路，但那双淡色的眼眸却依旧如星月般璀璨耀眼。
四目相对数秒，顾苒才听见自己沙哑而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妈！妈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伴着夕阳余辉的最后一抹红，噼里啪啦砸到已经被路人解放出双腿的顾小兰身上，腿部重量消失的同时，顾晓兰也像回过了神。
意料之内的，她没跟顾苒说话，只是挣扎着就要起身，但毕竟刚被压了那么久，再加方才跌倒还撞了头，现在别说起身，就连呼吸都显得费劲。
“……”
顾苒早已习惯她的跋扈与强势，也没心情多说什么，她抬手抹了把眼泪，转头跟旁边科芯说：“科芯姐，你帮我打辆车吧。”
科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车祸现场，吓得她现在腿还一个劲的发软，听见顾苒喊她才反应过来，忙点点头，掏出几张纸巾给她，边抖着手跑到路中央打车。
同时，好不容易从电瓶车旁爬起的中年男人也看到了对面吓得脸色发白的俩小姑娘，男人心下一软，刚要上前安抚，手就下意识摸上了口袋里空空如也的钱包，他头皮一麻，顿时想起家里没钱上高中的女儿，而她们身上却穿着一中的校服。
她们竟然有钱上学，应该也是有钱负担医药费的吧？
也许那个女人伤得并不严重，住两天院也就好了。
但他如果管了这事儿，女儿的学费就彻底没着落了……
恶念一旦滋生出獠牙便很难恢复理智，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男人还是飞快地往左右看了眼，接着，便不动声色从人群中退出来，借着夜色的遮挡一瘸一拐离开了。
陆逍给顾苒发了好几条消息她都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心不在焉地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小城的夜晚惬意而安静，璀璨的星光却恍惚了少年的眼。
下午明明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接电话了？
顾苒不是那种爱作的女孩，她绝对不会故意玩消失让他担心的。
除非，是……
他狠狠闭了下眼，忙抓起手机打给科芯：“班长，是我，顾苒和你在一起吗？”
顾苒她们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因为顾晓兰的伤势并不很严重，医生就没让她进急诊室，陪她做完检查，顾苒又跑去交费处用陆逍给的那张卡交了费，走到病房门口时，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
医生最终给的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腿部软组织多处损伤，以及大腿根部重度骨裂。
她抬头深呼吸了几口，刚要推门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苒苒，你没事儿吧？”
科芯一见她惨白的小脸就猜到了什么，她反手把门一关，说：”是不是伤到神经了？要做手术吗？”
顾苒没力气说话，沉默着点头。
科芯看着她张张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一会才小声道：“可是那个肇事者已经跑了……你叔叔也不接电话，你要去哪弄钱啊？”
顾苒像是没听到，她还在眼错不眨盯着自己脚上那双鞋，那是过年时陆逍买的，很贵，穿着也舒服，冬天不冻脚，夏天也不热。
可是，她难道要一直这样拖累陆逍吗？一次两次还好，毕竟他也是真的喜欢自己，然而热恋期总会过去，他们也得跟很多普通情侣一样，回归平静的生活，到那个时候，谁能保证陆逍不会厌烦，不会疲惫，不会跟她提分手？
可那是她用整个青春，乃至搭上幸命喜欢的男孩儿陆逍啊，她怎么舍得在他面前败光自己所有好感呢？
“小芯芯，过了今晚我就成年了，你说，我能不能去银行贷点款？”顾苒头晕得厉害，眼睛也有些发飘，她伸手扶着墙蹲到地上，把脸埋进胳膊里，闷闷地说：“反正上学也要贷款的，还不如提前借点呢。”
科芯陪她蹲下抿抿唇，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提醒说：“这种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