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宽敞明亮的客厅被顾苒收拾得很干净，大狸猫慵懒得躺在沙发上，见他进来也只是随意侧头看了眼，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茶几上放着两盘切好的水果、和水杯，旁边有几根牙签，应该是顾苒方才招待客人还没来得及重新归位。
头顶暖黄的灯光顺着女孩绝美的侧颜一路往下，将她泛着诱人水光的嘴唇与性感白皙的脖颈连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陆逍被时隔六七年再次扑面而至的暖意当头一敲，默然片刻，缓缓抬起有些冰凉的手指，似有若无一寸寸滑过女孩白皙如雪的额间面颊，忽地扯唇笑了。
“对的。”顾苒抬手捧住他的脸，眼错不眨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趴在他肩上，头一回主动说起了分手后的事情：“我那时候……每天都好想你，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
她的声音轻而缓慢，一句一句的，像在回忆，又像在斟酌。
陆逍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轻嗯了声：“我知道，都知道。”
包括你没跟我说的，你生病的事情。
也都知道。
顾苒没再说话，抱着他的脖颈抽了下鼻子，愣愣把脸埋进去，不知在想什么了。
陆逍侧头瞅她，忽然感觉顾苒有点不对劲——以她以往的处事风格，听说黄小雅生病住院的事情，怎么也会问一句的。跟科芯见完面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算他今天没能按时回来，让她一个人招待好久没见的朋友亲戚，顾苒至少也该抱怨两句的。
陆逍在脑子里飞速回想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下午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哪里不对，现在细想起来，顾苒那会儿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
肯定是顾苒收拾房子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她的失眠抑郁症本来就很严重，这下，她心里肯定更难受了——他就不应该让顾苒一个人来这间屋子的，或者至少也应该自己先收拾一遍，确定没问题了再让她来。
这大过年的，没给人姑娘制造浪漫搞惊喜也就罢了……怎么还平白添堵呢？
陆逍轻抿了下嘴唇，抱着她转身坐到沙发上。
抬手理了理顾苒耳侧的发丝，慢条斯理笑了声：“怎么？今天害顾小鱼吃狗粮生我气了？”
可能是下午多吃了几片药的缘故，顾苒今晚忽然觉得有些犯困，倒也不是想睡觉，就是想在他怀里赖会儿，闻言，她也不抬头，只是一个静儿的往人脖子里蹭：“不是的，顾小鱼只是想睡觉，”说着，手也顺着陆逍后衣领钻进去，边软绵绵地又补了句：“想在她老公怀里睡觉。”
说话间，一阵清清浅浅地气息也略过了陆逍脖颈耳侧每寸皮肤，生理性的反应有点大，他不太舒服地抬头轻轻输了口气，哑声哄她：“好……但是我下午还没吃饭呢，所以顾小鱼先让她老公吃口饭再睡、好不好？”
顾苒忽地抬了头，眼波流转间、香软的小嘴就贴上了他的唇：“老公先吃顾小鱼，明天早上再吃饭好不好。”
话没说完，她就憨态可掬的笑起来——但实际上那个时候，顾苒整个人都是不太清醒的，胸口憋得有些喘不上气，脑袋里也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左边半个身子都已经开始发麻了。
可自从下午听说陆逍是因为她、才跟黄小雅结婚的，她就觉得很对不起陆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思来想去，他们也就那件事情还没做了，虽然这个时候还不是很合适，甚至是有些仓促的，但至少现在的她从表面上看还是个健康、正常、漂亮的女孩。
要是再拖下去，鬼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陆逍：“……”
他不知道顾苒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感觉她所有的言行都像在折磨他，持续挑战着他的自控力。
陆逍微喘着，瞧着顾苒略带蛊惑地一下下轻碰着他的唇，终于还是偏头吻住她的脖颈，夏日微风般轻柔的触感、星星点点的气息与含糊地话音一起落下，因为要留出一些精力斟酌措辞，陆逍唇齿间若即若离的缠绵就显得很暧昧：“顾小鱼，还没登记就这样，你这不是引诱你老公犯罪么？”
”还是说……你想结婚前——”
陆逍滚烫的大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往上，直到碰到那个小小的金属扣环，他轻哑略沉的声音才又响起，“先验个货？”
顾苒慢慢收紧了搂着他脖子的胳膊，她闭着眼，半仰着头，尽量迎合着他的缠绵，顾苒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些调情的话，制造点气氛。但脑子里就像被灌了浆糊，恍恍惚惚的，根本想不起要说什么，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
陆逍听着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小苒，小苒你怎么了？”
顾苒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额间都冒出细细的冷汗来，她能感觉到陆逍缓缓把她放到沙发的整个过程，以及他埋在她颈脖的声声低喘，甚至感觉到了陆逍解开她胸衣扣的小心翼翼，像做梦一样，没有睁开眼睛就能看清一切。
却不想，那只是她精神过于紧绷，加上病情恶化出现了臆想。
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里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灵魂仿佛脱离了躯体，像漂流瓶被扔进了海里，找不到支点、也没有落点，只是被动的往前，一直在往前。
直到一束白光倏地在脑子里炸开，她才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只属于陆逍的薄荷香。
顾苒半张着嘴狠狠喘了几口，随即缓缓睁开眼睛。
像是彻底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耳廓恍惚能听到陆逍的声音，却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窗外金色的夕阳染红了地面足有一尺的“白霜”，烟城零零散散飘了半月之久的雪，终于在元宵后的那个傍晚暂时偃旗息鼓了。
“顾小鱼，醒了就别赖床了，赶紧起来吃点儿东西，”守在旁边的陆逍起身弯腰用额头挨了挨她的脑门儿，确定顾苒已经彻底退烧了，这才微微扯开距离，看着她尚且涣散的瞳仁轻声说：“我煮了你爱喝的莲子八宝粥，你再不起来……周就凉了。”
顾苒讷讷眨眼应了声，约莫过了半分多钟，她才彻底清醒过来似的猛地瞪大眼睛。
心脏是一瞬间悬起来的，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是一瞬间绷紧的。
“我……我感冒了是吧？”顾苒下意识捏住手边床单，哑着喉咙笑了笑。
“你饿不饿？先起来吃点东西，”陆逍通红的眼睛先一垂，再一抬，勾唇一笑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