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你真的很烦嗳。”苗枝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他笑着后退两步，冲她坏笑着。
苗枝叹气，看出来了，他这不算喝高，也算是酒壮人胆了。
本来想着今晚去徐思栗那住，以后上班都不用赶早了，摊上江肆，苗枝今天又要回家一趟了。
沿路安静，浓郁的黑夜笼罩，苗枝倒是没觉得多怕，身边有个酒鬼陪着，就是有点怕一个没把持住，把这辆昂贵的车给剐蹭了。
江肆坐在一边，好以整暇看她一脸认真紧张的模样，喝多了酒，反而话痨起来，沿路说个不停，苗枝起初心不在焉回答，等正式适应驾车体验后，才回上两句。
“新工作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苗枝这会也懒得装，见他喝多了，警惕心也放松了。
江肆也状似随意般询问：“喜欢吗？从之前的公司换过来，应该不适应吧？”
“其实也还好，我在之前的公司也就呆了一年多。”苗枝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起秦霜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新来的付明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确实比以前养老的工作要更复杂一些。
江肆目光凝在她脸上，苗枝也随口吐槽道：“每个公司都有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人，新公司只是在人际关系上更加复杂，我也应该自省下，学会处理这些。”
说完还叹息一声，心里只觉得疲乏。
江肆莫名笑一声，宽慰道：“不想处理就算了，不是每个人都要做讨喜的角色，比起相处融洽，上司和同事只希望带来工作上的利益。”
苗枝瞥他一眼，踌躇猜测江肆对员工的态度，也许能趁着他喝醉，多套点话。
这么一想，苗枝态度立马端正不少，仔细问他：“你也是这样想的？比起跟下属搞好关系，更看重利益？”
“如果是梁绍，我可能朋友的交情更多，如果是别的下属，我当然看重利益。”江肆一板一眼道：“我向来公私分明，就算是梁绍，我也不会看私情来处理事情。”
苗枝鼓着腮帮子点头，心想以后真要一起工作了，还是多注意点。
“如果是相处很久的同事呢？”
“那也只是同事。”江肆蹙眉，仔细揣摩她话里的意思。
苗枝却不信，既然他嘴上说的这么好，那为什么还让秦霜那么嚣张，都能跟梁绍吵起来，语气中也不自觉带着不满，“那也未必，公司那么多下属，你总有偏心的。”
闻言，江肆立马撑着椅子，坐直身子，眯眼打量她，直接问：“比如？”
苗枝吓一跳，掩饰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猜的，很多人基本都这样。”
“我不是那样的上司。”江肆认真解释，苗枝抓了抓脸颊，一脸无所谓，落在他眼里，反而像是敷衍和不信任。
江肆吞咽一声，犹豫后，还是补充道：“你上司要是这种人，大可以不理会，但不是整个公司都是如此。”
说完，江肆又说：“合作公司也不会如此。”
苗枝偏头看他，见他一脸较真，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不过看他这副红着眼睛迷瞪的样子，八成是自己代入了，苗枝冲他甜甜笑一声，然后转头继续开车。
江肆气结，还是敷衍的态度，她就是很在意。
到了家门口，苗枝看着江肆家大门，懒得开进去，便打开安全带下车，等了一会，见江肆没下来，好奇回头看去，便看到他摸着暗扣，半天没弄好。
苗枝等了一会，最后无奈拿着车钥匙绕过车头，走到江肆身侧的车门边，伸手拉开车门，看他拉着安全带，目光莹莹看她，平时嚣张惯了的人想，现下竟有些赌气委屈的成分在。
她看热闹笑了，弯腰伸手过去拍开他的手指，顺势打开了安全带，江肆一脸敬重看她，认真道谢。
苗枝被逗笑，正要起身离开，却突然被他一把抱住，整个人猝不及防跌进他胸口。
他的神色变成得逞后的恶劣笑意，“其实我可以自己打开。”
“你又在装？”苗枝气结，被喝醉的他一直耍着，颇为恼怒，伸手锤着他胸口，气道：“松手！”
“不松。”江肆歪头，一本正经规划着：“喝了酒，不好亲你，可这次是个好机会，要不做点别的？”
“我还不是你女朋友。”苗枝被他说得脸红，他嚣张道：“马上就是了。”
苗枝语塞，被他的理直气壮弄得无话可说。
沉默好一会，苗枝才说：“很晚了，我明天要上班。”
“我也要上班。”江肆哼唧一声，苗枝失笑。
苗枝愤恨道：“可没人敢炒你，我可就不一样了。”
万恶的资本家。
江肆喉咙里溢出笑，他松开手，苗枝撑着他胸口起身，经过刚才一折腾，她头上的发簪都松散下来，江肆看着它垂在耳边，看起来很累，他抬手捏住上面的簪花。
苗枝侧目看眼，然后看向江肆，他手放在那，路边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万籁俱寂，他眼眸中都是她的倒影。
江肆轻笑一声，将她的发簪拉下来，青丝垂下，柔软抚摸他的指腹，他将发簪挑开她的发丝，像是祝福又像是其他的意味，说：“以后也不会有人炒你的。”
回到家后，苗枝推开门，正好碰到苗妈妈在客厅开驱蚊器，见她回来还有些震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小徐那住吗？”
“有点事。”苗枝笑着解释，却掩不住心虚，苗妈妈绕着她看一圈，问道：“你这衣服哪来的？”
“就……下班正好碰到一个局。”
苗枝刚解释，苗妈妈立马不高兴道：“怎么刚上班就有局啊？”
“我上司要求的。”苗枝眨巴眼睛，也不算说谎，江肆的下属是她上司，那就差不多了。
没成想，这话没唬住苗妈妈，反而把人惹毛了，苗妈妈叉腰气骂：“你上司还叫你出去陪/酒？什么工作啊？你就这么没底线吗？”
苗枝：……
倒也没必要想得这么龌龊，苗枝却无法回答，好像另一个意义上，也是这个意思来着。
苗妈妈瞪着她，苗枝打了个哈欠，决定放弃争辩，先上楼睡着。
翌日起得早，苗枝不是因为上班路程久，而是被外面吵醒，她拉开窗帘，发现不是从自家传来，她左右没听到动静，只能作罢，打着哈欠下楼时，苗妈妈在客厅对着什么礼品盒子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