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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蒋照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许是害怕难以自抑,索性低下秀眸,只剩下一句冷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简小姐未免太霸道。”
“放什么火?”简容仍旧坐在高脚椅上,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便是一脸困惑,也不敢将头转过来。
蒋照看她如避蛇蝎的样子,知道她不想和自己“节外生枝”,不觉沉了眸色。
因而他没有接话,而是转口道,“我把衣服穿回去了。”
简容的脊背绷得紧紧的。
隔了一小段距离,她也的确没听清,于是将这话理解成叫她把衣服穿好,面上愈发红润,“可是这衣服就是这么设计的……”
“?”蒋照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只附和道:“嗯,很好看。”
“那我去借个别针来。”简容一手掐着腰,匆忙出门,接着隐约传来她和侍应的交谈声,再次进门时,她直奔镜前,耐心地将腰部宽松的地方别好。
蒋照这才发现,当她将腰背挺直,礼裙与腰间就并无那般严密贴合,一直到腰侧,都清晰可见。
雪白的肌肤大片地裸露出来。
很是招人。
她出席宴会的次数少,常备的礼裙就那么几件。
这些时日太忙了,清瘦不少,却也没能来得及改。
“算了。”修长笔直的腿放下,蒋照起身来到她身后,从她手里夺过别针,“别扎伤了自己。”
简容朝镜子里看去,男人肩宽腰窄,好似再向前一步就,就能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更别说,带有薄茧的手从她手心擦过时,让她浑身的触感都仿佛集中在那一小块肌肤上。
有点痒又有点麻。
所以当蒋照提起六月三日去领证时,她是没反应过来的。
直到对方重复第二遍。
“六月三日?”她微微地发愣。
稍加一算。
不就是下周?
她本是想反驳的,却发觉下周她的确不忙,蒋照像是算准一样。
但这是不是太快了?
“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有。”蒋照看她不自在,坐到了旁侧的黑皮沙发上,从正顶上打下来的白光沿着颈淹没进衬衫里,整个人显得更为立体深邃,“但那天是我家狗的生日。”
“所以为了庆祝一下。”简容难以置信地揣测,“我们去领个证?”
“……”蒋照似笑非笑,“差不多。”
“那领证后呢?”简容不觉想问。
她害怕因为蒋照,自己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维持表面夫妻关系,对于对方的生活都互不干涉。”
这是她想要的——标准答案。
的确直接打消了简容的疑虑。
他看起来面色冷冷淡淡,对她确实没什么感情。
但凡蒋照对她有一丝超脱寻常的感情,她都会退却,免得惹火上身。
“不过我想再补充一点,帮对方推拒自己的骚扰者。”
简容清灵的眸弯出了好看的弧度,漂亮的唇瓣稍加分离,嘴角忍不住勾起。
蒋照这幅样子,就像是因为太受欢迎而备受困扰。
但这大概是她单方面的义务。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家境,大概不会有人来主动追求她。
至少她从小到大,就只遇到过一个,那就是方行。
后来和方行恋爱了,身边就连异性朋友都所剩无几。
她笑得好看。
蒋照却挪开自己的目光。
加上这点是因为,简容恐怕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
敲门声响起,助理推门进来将衣服放下,受到蒋照的示意,没做停留便离开。
简容将镜前的位置让出来,她抽身的时候,蒋照注意到她的掌心。
“手上没有涂药?”
“忘了。”简容指尖蜷缩,向后藏了藏。
被扎伤是常有的事情,而且简容很能忍痛,到今天她的确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
不过蒋照是怎么知道的?
“你给我送来的花刺上有血。”蒋照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倒忘了自己那日将插入她发间那朵蔷薇的刺拔掉后,血珠滚落了整双手。
简容听完陷入微微的愧疚,任谁应该都不想收到带血的花,听起来还有些惊悚。
好在看了眼时间,他们再待在这里头,晚宴恐怕都要结束了。
只是不知何时,蒋照还叫人送来了一副轻薄的手套,泛着丝绸独特的光感。
“带上。”简容接过,却见他指尖也有着一层快要褪去的血痂。
难怪被他从手中拿过别针的时候,感到了异样的糙硬。
一个手套而已,她很自然地戴上了,偏偏到了门口,她开始胆怯。
她陪方行出席的宴会不多,却每一次都能听到些闲言碎语。
方家有涉及娱乐圈的业务,方行的相貌气质又很出众,受到关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甚至他去世后一段时间里,都有人到他车祸的地方送花。
外界是是默认他没有伴侣的。
换句话说,他从未公开承诺过简容的身份。
因而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席,简容都不尴不尬。
知道内情的人明白她是他未婚妻,不知道的,只当她是他情人。
现如今她和蒋照,差距太大,叫人不这么联想都难。
或许当年那一步就踏错了,若是她拒绝被接回简家,或许可以和一个自己相衬的人结婚,过着平淡美满的生活。
“蒋总,你先走一步吧。”
至少现在,她不想陷入旁人不友好的目光当中。
不知道是因为她生疏地叫他蒋总,还是不愿和他同行,蒋照的语气冷冽了不少,“你在害怕?”
“没有。”简容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在我们……”
她没将话讲下去,因为她也不确定蒋照会不会官宣他们的关系。
于是紧接着转口,“是,我害怕。”
蒋照目光敛过她的慌乱,淡淡地说了个“好”字,并未强求,转身离开。
只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