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第3章
其实在知道男人并不喜欢和人有肌肤上的接触时，乐思引已经倾向于对方不会选择帮自己这个忙了，但是出乎意料，可能是他确实不想再继续留在那个地方，最终还是选择拿起了那杯事后烟。
从酒吧出来之后，乐思引才开口问男人名字，“怎么称呼？”
祁惑愣了下，听到这句话才把视线落在乐思引脸上，像是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假，他原本以为眼前的女人是知道他的身份才接近，但从对方的眼神里，祁惑看不出掩饰，“你不知道我是谁？”
乐思引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尬住，愣了下，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优越面孔，才忍住了吐槽的心。
“就算是长得好看，也总不至于出名到人人认识吧？”她揶揄。
祁惑笑了下，确定了什么，转而道：“那名字也不用知道。”
乐思引没话说了，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油盐不进，不过她也不会穷追不舍，只要最重要的事做了就行。
“好，那就麻烦这位先生跟我走了？”
“好。”
室外，酒精的味道已经完全散去，乐思引走在祁惑身旁，男人身上原本浅淡的檀香味道更浓，和他气质相悖的冲突加深禁忌感，乐思引没有开口，但也没有闲着，心里兀自琢磨着对方身上的香水。
香水是给人用的，任何一款香水都会先定它适用的目标人群，甚至在很多时候也总说这样一句话，“要选择适合自己的香水”，内敛的人不喜欢太浓烈的香，热情的人也很少用淡香，更多时候不是香水的气味促使着人去选择它，而是性格驱使人选择。
避免冲突，是香水的一大特点。
但好像，冲突也造就了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就像眼前这个人，看着像是风流浪子，但骨子里却禁欲得不行，反差更容易引起人的兴趣，比起让香水成为一个衬托人的附属品，可有可无，不如让她成为一件必要品，这样商业的属性才会发挥得更大。
檀香清淡，留香也持久，加上威士忌酒的酒香，香气的层次感明显，在某种程度上分不清那一种气味更甚，就像周围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人看不清，神秘而梦幻，驱使着人去探究、去品尝。
乐思引联想着理想中的那种气味，以及香味延伸出来的视觉效果，在她作为调香师的视角上，明明没有刻意去想人作为视觉的元素，但脑海里却自然勾勒出身旁男人的模样。
刚才酒吧里的第一眼，太过惹眼瞩目，几乎是一眼的惊艳，灵感本身就足以匹配整个香水的概念。
不对，市面上任何一款香水都难以与那一刻画面的冲击感相称，所以她要研制的是一款足以引起“视觉冲击力”的香水。
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乐思引动作完全是无意识地前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状况，在她快要踏出马路的时候，手臂突然被抓住。
人一下子抽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上的力道一拉，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
耳朵被无形的风撩了下，深秋夜晚的凉风卷过男人身上的香吹到她的身上，温柔地扫过，乐思引愣了一瞬。
手腕上难以忽略的触感消失，乐思引回过神，说了声谢谢。
有了这个小插曲，乐思引怕被对方以为自己故作小伎俩来试图撩拨他，没有再出神想调香的事。
刚才一瞬间距离拉到零，等再次往前的时候，祁惑自然而然往旁边走远，试图拉开距离，却在拉到适当距离的时候，身旁的人又靠近了一点。
祁惑不动，也不计较。
乐思引闻着对方身上带有的檀香味，她能闻出这是檀香，但却不完全吻合她脑中的各种檀香味。
“你身上喷的是什么香水？”
调香师问出这个问题并不算冒犯，祁惑也坦然答道：“不是香水，是焚香的味道。”
“哦。”
乐思引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停下来，视线看向祁惑，注意着他的神情，又开口问道：“那我能去你家吗？”
问题称得上是冒犯，意料之中，这一次的答案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快听到，祁惑看向乐思引，光从眼睫上投下，在眼下的冷白皮肤上拓上一层阴影，就连这烙印也很吸引人，乐思引抬眼对上男人的眼睫，看出他眼睛里带的打量神色。
乐思引眨眨眼。
“我是想去你家感受焚香的味道，毕竟——”
她刻意拖长语调，语气显得暧昧。
“你可能不太愿意我凑近你的身体闻。”
她说完这句话，眼神故意流露出小心翼翼，像是很害怕被拒绝的样子。
祁惑看着眼前这双眼睛，他清楚这句话里的半真半假，他能确定对方去是真的为了调香，至于这是不是唯一的理由……他偏向于不是。
像是认真为他考虑，乐思引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祁惑笑了，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像是当这是句笑话，“我认为，你应该担心你自己。”
乐思引对着他眨眨眼：“我不担心，毕竟你看起来像正人君子。”
“而且我已经开始贪图你的色了。”
祁惑对这句话不知可否，没回应，但拿起了手机。
虽没有明说自己的答案，但两人心照不宣。
乐思引心情很好，也没有演示自己脸上的笑，两个人就站在路口等，夜色中两道身影并立，幸好这时路上人不多，否则就太引人注意。
车还没来，祁惑拿出了手机，视线落在身旁的女人上，“我需要打个电话处理下一件事。”
乐思引：“随意。”
看男人走到一旁，拿起手机不知道和谁说了什么，很快就结束，走了回来。
很快，一辆劳斯莱斯出现在眼前。
乐思引一眼认出这是停在酒吧下的那俩劳斯莱斯豪车，她没有意外，祁惑这样的人想不知道身份都难，穿着谈吐皆不凡，气质又矜贵，还有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每一样都昭示着他的身份地位。
车内，司机程谨远远就看见祁惑，当然也包括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心底有千万疑问，但面上却仿若无事，面无表情地停好车，至始至终视线都没在乐思引脸上停留，好像她的出现是件很正常的事。
等车门打开，祁惑看向乐思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