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应?
这是她失去的记忆里一个很重要的人吗?
“我跟你姐不一样,她不想让你知道,但你早晚都要接受这个事实,不如早点告诉你,这次冰魄剑的事怕是她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告诉你的。而我嘛,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但必须得通过你,所以——”
韩恋晨一时间愣愣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的,半晌才开口:“……温辰睿是谁?”
“你的前任,”南宫落耸肩,语气有些惋惜,“你姐的说法是,两年前为了保护你,死在了京城。”
话音落下的时候,韩恋晨方有些怔然,而下一刻,她感受到了从心口传来的彻骨的疼痛,痛得她眼前一片漆黑,在这一瞬间揪住胸口的衣服几乎弯下腰去。
南宫落似乎没有意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赶紧站起来扶她。
仿佛不受控制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慢慢地流淌下来,又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她眨了眨眼,神色有些茫然,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何时落的泪,也连自己为何落泪都不太明白。
为什么。
她不明白啊。
为什么一瞬间她会这么难过。
可那种感觉却是发自心底的,不带丝毫欺瞒。
她对温辰睿这个名字,这个人的存在都处于一种很陌生的状态里,但潜意识里的反应却让她自己都心惊。
“我跟你说过,这些事会刺激到你。”
韩恋晨抓着南宫落的手站起来,坐下来拿过茶杯喝了一口,喉间的腥甜味暂时地被压下去,南宫落正想说什么,却见她喘了几下,突然抬眼冷冷笑道:“倒不如说我该感谢你,让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哦?什么猜测?”南宫落来了兴趣。
“两年前的事故我确实在场,”她盯着茶杯里散碎的花瓣,眼神微颤,“他说的没错。”
“他?”
“凌初夜,”韩恋晨从旁边抽了一张纸简单地擦了下脸,勾了勾嘴角,“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么,学姐?”
“我想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啊,”南宫落微笑,“调查局对两年前的事避犹不及,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能勾起我的好奇不是么,当时新闻里说研究所遭恐怖势力袭击,最终爆炸,人员伤亡和设备损失都十分惨重,但只提到长虹重伤,雨花轻伤,丝毫没有提及你,和温辰睿,按理说你同样作为七剑,影响力并不亚于他们。除此之外,温家当年灭门后剩下的几个族人在这场事故中全数死亡,竟也无任何报道,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
可韩恋晨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她也还没能了解到全部事实。
“消息什么时候被封锁的?”
“大概是事发一个月后,跟此事有关的新闻报道在国内各大媒体和网站上全数撤下,再也搜不到任何信息,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当初的报道里可曾提过是什么恐怖势力?”
“并未明说,但舆论都猜测是魔教。”
“为何?”
“大概因为魔教和调查局关系恶劣吧,但这是由来已久的事,为何偏偏选在那个时候呢?”
韩恋晨沉默了好一会儿,出声道:“学姐,你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呵呵,”南宫落难得忽略了她称呼上的问题,她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茶,“我想知道,调查局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什么,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以及你,和凌初夜的事情,因为我总怀疑啊,两年前的事是因你们而起。”
房门被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前看书的男人,叫了一声:“老大。”
被叫老大的男人没有动,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她醒了。”门口的人声音似乎有点犹豫。
男人眼皮动了动,这才抬头,看向门口的人,薄唇冷冷地开合,吐出几个字眼:“怎么?”
关宇翎和顾南竹左拐右绕地穿过长廊,下楼梯进入地下室,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关雅舒正站在那里,双手抱胸,见到二人只冷冷开口:“失忆了。”
顾南竹进入房间,床上坐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姑娘,短发及肩,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看见他愣了愣。
“醒了?”他勾起唇,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顾南竹走到床边,盯着女生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力道不松不紧,不至于让她无法呼吸但也逃脱不了,女生吓了一跳,想要扒开他的手挣脱却被他紧紧捏住手腕。
关宇翎冲进来:“老大!你——”
顾南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出去。”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似乎有千钧之重,含着无限的威压,关宇翎只得噤声,把想要再说什么的妹妹一起拉出门外,关上了门。
房间重回静谧。
顾南竹维持着这个姿势,嘴角的笑容依旧没变:“演技不错,嗯?”
“你在说什么?”
“你想继续演,我乐意奉陪,你何时尽兴,我何时罢手,”顾南竹缓缓靠近女生耳边,声音轻轻的,磁性中夹杂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同时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疼得女生叫出了声。
“放开我。”
“可以,前提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麒麟血玉在哪儿?”
“什么麒麟……?那是什么?我不知道。”女生的表情莫名其妙。
“陈子君在哪儿?”
“陈子君?”
女生懵逼的表情让顾南竹十分烦躁。
“不好好回答我会扭断你的脖子知道么。”
顾南竹又靠近了一些,鼻尖都快触到女生的脸,女生想往后缩,但脖子和一只手被他钳制着,完全动不了,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他的手再度收紧,她感觉呼吸开始有些困难,用仅剩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企图把他扒拉下来,但收效甚微。手腕被男人捏得快要断掉,她又发不出声音,疼得直掉眼泪。
这人谁啊?一上来就掐手掐脖子的,神经病啊!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生心里满是怒火,眼神直直地顶着他,恰是一分的恐惧,九分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