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伯湖狂人
后立即跳入水中,在湖面上划来划去。临溪望着往后退的小舟和累的精疲力竭的韩维,哈哈笑个不停。
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渐靠近羽山,无需帮忙的时候,顺过来的风倒又来相助,吹的小舟飞快的往羽山靠近。
羽山并不高,山上树木繁盛,各种鸟叫声不绝于耳。韩维叮嘱临溪:“天色已晚,我们不便去找张仲,但是今夜一定要小心谨慎,以防那狂人真的杀人。”
临溪点头,二人都不说话,悄悄向山内走去。
此山的鸟儿多的密密麻麻,鸟叫声嘶哑的清脆的混合在一起,就显得聒噪吵闹。
两人低估了鸟雀对猎犬的吸引力,堪狼起先还耐着性子哼哼唧唧抗议主人的命令,但是美食就在眼前扑棱,它终于没忍住,敞开胆子兴奋的追逐,把一大片鸟雀惊的从树上炸开来。
韩维对临溪低声道:“此番动静肯定会引起张仲的注意,一定加倍小心。”
他们借着星空的微光,摸黑找到一棵二三人都环不过来的大树,窝在盘虬的树根中间避风。山上的风伴着潮水的湿气,不到半夜,两人已冷的发抖。
韩维走到临溪身边挤进树根中间,用斗篷把自己和她紧紧裹在里面,彼此依偎。
乔临溪又冷又乏,迷迷糊糊中说道:“早该这样了,偎在一起多暖和啊。”她用双臂环着他的腰,几乎要钻进他怀里。
怀中她温顺的样子令韩维忍不住想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忍了半天仅用手拍拍她的肩背。
黎明的鸟雀声比昨夜的聒噪动听多了,韩维被画眉的叫声吵醒,他轻轻站起身,刚准备把蜷了一夜发僵的身体舒展下,只觉得颈部被猛的一击,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光线从树叶中直射下来,斑斑驳驳的影子落在身上。挣扎后发现双手被反捆在树上,后颈应该被人砸过,就像落枕一样酸痛。
临溪压低声音喊他:“喂,你醒了?”
韩维见她的双手也被反绑在另外一棵树上,吃惊的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临溪朝前方使了眼色,说:“就是那个狂人,说等你醒了要喝我们的血。”
韩维发现不远处的木棚前坐个老者,披散花白的头发,苍髯及胸,正在闭目养神。他挣扎着去解缚住双手的藤绳,越是挣扎越紧,急得后背渐渐发潮,问临溪:“你被绑的时候记得什么,他也打晕了你?”
乔临溪的心情貌似很不错,一点没有惧怕的样子:“我一直醒着,我还帮老头把你拖到这里来。”
韩维皱了皱眉询问她?
她悄声说:“他的凶是装出来的,故作狰狞来吓人。”
“怎么说?”
临溪:“若要喝人血,何须等你醒了再杀。我醒时他用手里的棍威胁我把你拖到这里。我看这老头武艺挺高,没等我拔剑就被他打落。”
韩维:“还说了其他的没有?”
“只说擅闯羽山的人,他都要喝他们的血。”她无奈的撇撇嘴。
韩维又挣扎绳索无果后才对棚舍的老头喊道:“我们二人并非偶然路过,是专程来找你,并无恶意,你先把我们解开。”
老头站起身走过来,左臂空空的袖子垂落在身侧,韩维已确定他就是张仲。
张仲只向前走了两步就停下,厉声问:“来找我作甚,谁派你们来的?”
临溪:“老头,你先把我们解开再说话,看我二人武艺平平,若是发现哪里不对劲尽管喝我们的血。”
张仲茫然地伸出右手,盯着凸起的青筋和布满斑点的手面,问临溪:“我已经是老头了?”
岛上十七年的风吹雨打,张仲就像七十岁的老翁,脸上沟壑纵横,牙齿也落了两颗。他仰头望大风过后碧蓝的天空,似在感叹:“多少年了?”
临溪接话道:“十七年。”
张仲猛的回头,跨上前一把掐住韩维的脖子怒问:“你们是什么人?”
被扼住脖颈的韩维无法呼吸,脸上瞬间充血红成一片,额头青筋突出,喉咙里连挣扎的哼声都发不出。乔临溪急地搓着被绑的双手喊道:“老家伙,你快放开他,我不会饶你。”
张仲的脸扭曲到变形,无法控制手上的力道,越掐越重。
韩维微张着嘴几乎要晕过去。乔临溪别无她法,斥骂道:“老东西,你若把他掐死,你对得起韩郢,你敢?”
张仲闻言一把松开右手,惊恐的回看乔临溪,嗫嚅着问:“你说谁?”
临溪喊道:“快把我们解开。”
韩维猛吸一口气又干咳几声,把头依靠在树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张仲道:“我父亲是韩郢,韩谦温。张仲,我此趟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