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昭雪一
一趟。”
“不妨事,对我来说是小伤。”
“昨日起你的脸色就十分苍白,要是撑不住立刻告诉我。”
乔临溪轻轻点头笑道:“有大哥在真好。”
郭巨力听说长明公主早他半个时辰就到了,赶紧拍拍官服抖擞精神走了进来,见了公主后走上前行礼道:“长明公主来的真是早,让下官汗颜。”
乔临溪也很客气:“非郭大人来的迟,是我好奇心重,听说二十年前的旧案要重审,整夜都睡不着,就想来看个热闹。”
郭巨力心知肚明的笑笑:“司败一向明察秋毫秉公执法,若是谭昭冤枉定会给他清白。”
“多谢郭大人了。”
仲昆、姚礼随后也走进堂上。仲昆见乔临溪已到此等候,特地走上前行礼言谢。
乔临溪慌忙起身,道:“我与韩维是至交,他的师父便也是我的长辈,仲师父您不要行礼。”
“尊卑有别。公主为了我徒儿的事情费了不少精力,在此谢过公主了。”
仲昆这样真诚的态度反倒令她局促不安,连连摇手:“一点点小忙,我若真能帮上忙,何至于他到现在还关在牢中。仲师父可曾探视过他?”
仲昆道:“前日见过一面。”
“他的伤如何?”
“我检查过他的伤势,除了断的两根肋骨没能治疗,其他的伤多亏公主暗中相助,狱吏给他送服的药虽治表不治里,足以能让他续命。”
临溪震惊道:“我以为他的致命伤在肩部,怎么肋骨也断了。可恨的李偃。”她捂着左腹的伤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乔原按住她的肩膀说:“快坐下,小心伤口崩裂。”
仲昆知她伤势也不轻,递上一只墨绿瓶正要说此药对刀伤十分有效,乔临溪先笑道:“这药叫刀口血,我也很熟悉了,柏崖说此药是卢侯所赐,他夸过多次了。”
只听门外小吏高喊一声:“黄陵侯到”
乔临溪、郭巨力等皆起身相迎。只见黄陵侯峨冠博带,一身深红大氅气派儒雅,步伐不疾不徐,腰间的玉佩相撞,声音清脆似溪流绕石,他身后跟着李偃、周洪、李旭等数人。郭巨力请黄陵侯坐堂,其余人依次落座。
黄陵侯扫视下首,沉默片刻,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说:“在座的各位,曾经皆是本侯的腹心股肱,为本侯立过功吃过苦,除周洪、李旭依旧跟随着本侯外,余者是天命有所定各有不同。韩郢二十年前因私藏南螺珠丢了性命,张仲也因此事受罚被困南楚多年。此案二十年前便由司败侦查审讯,早已结案。但是近来,本侯听到许多传言,皆说此案冤而不明,国君因传言不甚烦扰,特命本侯重查二十年前南螺珠旧案。”
他放缓语调,不似方才的威严:“重查也好。此案嫌疑人乃韩郢和李偃二人,他们都是我的好部下,彻查清楚也好洗脱他们二人嫌疑,免得日后受人指点。”
周洪起身道:“侯爷说的对,只有查个水落石出才对得起这二人。”
李偃对众人揖礼,态度谦卑,言语温和:“今日在各位见证下,多谢侯爷将还偃一个清白。”
“带谭昭进堂。”
两个狱吏押着韩维走进来,他身着带血迹的囚衣,步伐缓慢跨过高槛,清瘦的身形像片秋日旋转久不落地的叶子。乔临溪同情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韩维把在座的人都看了一遍,眼神与上座的乔临溪相交,他用浅而不见的笑意回应她,深深看了两眼。
他跪在地上道明身份:“罪民韩维,是二十年前南螺珠一案主犯韩郢之子。吾父韩郢蒙受多年冤屈,望侯爷今日明察秋毫,重查旧案,洗去吾父一生污名。”
黄陵侯道:“韩郢私藏南螺珠,损毁知命丸,延误齐国泰申君病情令他不治而亡,又致使楚齐两国那一年的边境战乱不断。先王上命你们韩家上下自刎谢罪,你即是韩郢之子,那就是戴罪之人,你有何冤,速速讲来。”
他见韩维大病未愈的样子,心有不忍,软声说:“你且起来,今日不是正式升堂,你们把各自怀疑和知晓的事情一一讲来。”
身旁两小吏将韩维扶起,坐在矮凳上,临溪才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