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嫁儿郎
动时你们只为我助威即可,无需你们动手。”
金河站出来笑说:“旧年我们也常在一起做事,配合的也算天衣无缝,杀公孙流时你替我挡过一刀,否则我身上也多了个窟窿,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在心里,能助你一次也算还了人情,你只要吩咐,我们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维感激的看着他们,无声无言。
金河又对他说:“以你的为人想必有许多难处,迫不得已才有求于我们,我再推荐三个兄弟,他们皆是行侠好义之人,十分可靠,多一人多一点力。”
韩维推却道:“找到你们已使我为难,怎敢为自己私事动用这么多人,不可。”
“不要推辞,何时出发,我们先准备一番。”
金河满腹豪情诚心相助,又兼韩维确实需要更多人手,他点头答应下来,说:“谭昭谢过诸位兄弟,你们回去备好刀药兵器,选好马匹,三日后出发。”
这一日阴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算是秋后的第二场雨。至夜幕时雨已停下,风潮湿泛凉,韩维站在窗前看矮松上滴落的雨滴,一阵孤独和不安慢慢笼过来,他拿上伞走出房门。这场雨把夜空洗的澄澈宁静,靠着几颗星的光亮,他漫无目地走在苗圃小道上,松针上滴下的水珠落进脖子里使他不由得打个冷战,天开始变凉了。
散漫地走了一段路程,他突然停下脚步摸着胸骨处的不适感,不禁担忧起乔临溪的命运。若是这副身体在救她时出了状况,难道真的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赴死?如果自己从没认识过她,李偃哪会有机会知道她的身世,她会平平静静做姚府不受待见的五小姐。旋即转念一想:如果从不认识她,我此刻又在何处挣扎?又将靠什么信念继续挣扎下去?
韩维抱臂依靠在松树上,仰望上空的星辉,清凉静谧的夜晚若是有临溪相伴同行,便是一幅美景,可是让他思之如狂姑娘远在千里之外,加之二人未卜的命运,雨后的此情此景就只剩下凄凉,和他这个湿衣人。
他闭目养神,周围寂静,忽听见丛中一丝声响,以他多年的警惕和敏锐,本能的急转身侧至松树的另一侧,一把短刀不偏不倚恰好插在他刚才背靠的位置。
他摸过全身,并无防身的兵器,只有手中一把竹伞,暗道不好,不会又是什么仇家寻至舒窑来了吧。一个身影从丛中跳出来,提着剑什么也不说以风卷残云之势向他砍过来。
韩维一连向后腾空翻了三次方躲过这人的剑。没心情再问对方是何人,拎着伞就跃了过去,二人都使出全力,你攻我挡,刀剑声将夜空划破,韩维胜在用剑极快,招招如迅龙出世,逼的对手无力招架。
正当他举起伞给那人致命一击时,只见那人绝地反击,虚晃手中长剑,突然从左手又掏出一把利刃,直抵韩维胸膛。
他顿时僵硬在原地,惭愧的喊一声:“师父。”
仲昆没有好气的哼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能耐去闯那千军之众?”
“师父……”
仲昆见徒儿低垂着头立在跟前不肯出声,语气缓和许多,“师父我一辈子未成家立室,不懂你口中的情为何物,但是自从你认识乔临溪后确实变化了许多,看出你心中确实欢喜在意她,你要去就去吧,我再给你两个帮手,也好多几分胜算。”
韩维感激不已:“师父。”
仲昆皱着眉道:“只会师父师父的叫,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叹息一声,“你来府中的第四年跟我学艺,那时候你九岁,十四岁跟在我身后游历闯荡,杀董厚那是你第一次手上沾血,记得你当时害怕、迷惘,后来见得多心也硬了起来,如今真后生可畏吾衰矣,转眼都过去快十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去韩国,是为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去,不管什么样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师父,我一定活着回来。”
仲昆点点头,转身走开,边走边说:“出发前不要有任何顾虑,韩缜以后就做我的跟班了,不要再来找为师了,你保重吧。”
他注视师父的背影直至消失,仰望松枝间的夜空,低声说:“有期盼,活着并不那么难。”
出发那日清晨,包括韩维在内共十人,皆全副武装,刀械器具、准备的妥妥当当,他们跨上马,气势雄壮,向韩国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