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
,欺骗他,隐瞒他,将他推开了一次又一次。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出现在她的身前,望进她的眼眸,不改其心。 他看穿了她的弱小、怯懦、孤独,却依然待她如初,不假思索地伴她左右。 原来,一直游移不定的人,只有她自己。 时墨始终是那个站在原地,静静等她靠近的人。 谢汐岚说的没错,很少有人会始终站在原地,只为让对方能够时刻看见自己的身影。 可是,从头至尾,时墨一直是那个傻傻等在原地,愿意耗费无数光阴,痴痴盼她蓦然回眸的人。 是她自己,畏首畏尾地逗留在原地,被过往的记忆死死绑缚,从而踌躇不前,摇摆不定。 一年多来,她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被她有意或无意地伤害了多少回。 如今,她既做不到熟视无睹,更做不到一错再错。 她不想再伤害他了,也不愿再隐藏自己的情意。 她不想再逃避了。 …… 华俸恍然回神,定定地看着时墨,俏丽的容颜上,绽放了一个发自真心的、喜悦的微笑。 时墨神采奕奕地凝视她,轻声问道:“这一次,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么?” 华俸娇羞地抿了抿樱唇,颊边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目光闪烁地看了看时墨,起身凑近他的耳边,甜甜说道:“我决定,坦诚面对自己的心。” “哦?”时墨饶有兴致地一挑眉梢,了然道,“不知你的心,是否与我有关呢?” 华俸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悄悄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我等你回来。” 时墨舒然直起身,目光如有实质地落于她的欢颜。他歪了歪头,故作疑惑道:“等我回来作甚?” 华俸见他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不禁觉得十分有趣,笑得更加明艳动人。顾盼生辉间,她又一次贴近时墨的耳侧,许下了第一个专属彼此的承诺。 “等你回来,我就给你一个正式的答复。你听了,一定会很开心。” 时墨喜上心头,心满意足地颔首,轻轻侧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温热缱绻的吻。 华俸害羞地碰了碰发红的面庞,嘀咕道:“你偷亲我干什么。” 时墨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偷偷跟你学的。以德报德,以吻报吻。可还满意?” 华俸又羞又喜,不由得两颊飞红,宛若三月春风中花香醉人的桃花。 时墨无比留恋地望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如花的容颜,低声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华俸抬手,轻抚他微凉的手指,与他相视一笑。 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住纤弱无骨的小手,缓缓将它包在掌心。沉稳与安定的力量透过温暖的触碰,沿着肌肤纹理渐渐向彼此传递。他们不再开口,只安静地看着凝望彼此的眼眸,感受心意互通的雀跃与即将分别的不舍。 别有情愫暗慕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直到一声遥远呼唤,骤然打破了这一隅执手相顾的沉静。 “时墨!赶紧出来!” 谢沄岄蹙眉远眺碧空之上悠悠西落的太阳,叹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伸手拍了拍焦躁不耐的马匹,扯着嗓子吼道:“有什么话,你回来再说!快要到申时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时墨与华俸皆是一怔。 下一瞬,时墨握紧掌中的柔荑,眉眼一片春光灼灼,正色道:“华俸,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