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
样,倒是有必要去见见了。
兄长最近许是因太过忙碌,头疾发作的频率也高了些。
“那位大夫姓张,随名师行医多年也算小有名气,如今刚回的鹿城。”
“那是有必要去看看了。”琳琅冲沈骁说,“过几日的诗会,你陪我去。”
“是。”沈骁只是顺从的应着,眼里闪过一丝暗淡。
她未曾注意到沈骁细微的变化,心里只想着,若那大夫真能让兄长的头疾好一些,倒不算白去了。
她又来了兴致,竟不知不觉荡了一下午的秋千,直到黄昏来临。
或许是因黄昏缘故,一切变得开始有点晦涩。
连那个在半空中悠荡的秋千,随着夕阳的光似乎都暗了下来。
--
琳琅在诗会的早上,难得的翻了下自己夏天的衣服。
她想着这夏天也快过去了,要是有没有穿过的衣服,还是得抓紧穿一下的。
阿玉除了帮她梳洗打扮以外,穿什么,怎么穿都是自己看着办。
她从衣箱里翻出了一件好看的淡黄色衣衫,只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衣服,她之前却没有穿。
等她换了衣服走到宅门口的时候,沈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外面候着了。
琳琅被沈骁扶着上了马车后,却看沈骁迟迟没有驱马。
她等了一会,准备开口询问,就听到沈骁侧过脸低头小声说:“小姐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怎么了?”她知道沈骁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就低头再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没发现有什么破损之类的。
沈骁低着头,欲言又止。
琳琅走到他跟前,俯身问道:“你直说吧。”
沈骁看她过来,更是直接接别过眼,停顿了一会才终于吐出几个字来。
“小姐衣领,有些低了。”
琳琅站端了又看看自己。
夏天姑娘家本就穿的薄,她里面是抹裙的样式,外面是浅黄色的纱衣。
她淡定瞅了一眼自己内裙的衣领,并没有露出来。
“不低呀。”她喃喃自语。
沈骁只能咳嗽一下,转过头轻声说道:“不能俯身的。”
琳琅心下了然。看他背对着自己,便试着俯了下身子,确实会有一点点痕迹。
但真到不了让她自己脸红耳赤的程度。
她是徐念的时候,本就身材好,穿衣为了平衡点经常会选择领口呈“V”字样的。平日穿着也是规规矩矩的,但真俯身什么的,有时候也难免会有一点痕迹出来。
琳琅终于想起来这衣服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穿了。
因为前两年穿的时候,前面有些空空的,穿着有些别扭了。
她低头再看了一下现在,油然而生出一种对自己的满意。
看样子这两年的努力是有效果的,至少支棱的住了,甚至因为支棱过了,才会有俯身后的意外发生。
琳琅清了清嗓子,虽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至于羞愤,甚至突然生出了逗弄人的心思。
“沈骁。”她走到马车边,佯装生气的说,“你个登徒子。”
沈骁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总比她诗会被人看了去要好。
可听到小姐骂自己登徒子,他也忍不住回头低声辩解:“小姐误会了。”
别人的话他不在乎,但他不想在小姐心里留这个名声。
“不是登徒子你怎么会看到?”她理直气壮的问。
他只能低头耐心解释:“奴扶小姐上马车,无意中看到的。”
琳琅看沈骁耳朵开始发红。
这人在这方面脸皮真是薄的很,哪有平常荣辱不惊的样子。
“骗人。”她决定再捉弄他最后一次,“你一定是故意看的。”
沈骁知道解释无用了,只能轻叹口气说道:“小姐说是,那便是吧。”
琳琅嘿嘿一笑。
“好了,不逗你了。”她轻轻拍了拍的他的肩,“多谢提醒,我回去换下你等等我。”
说完,跳下车快步又返回宅里。
沈骁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却也只是轻笑了下。
这鹿城女子里,怕也只有自己小姐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他在马车上等着,等着陪自己主子去诗会。
他愿意多等会,他不想去的。可他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他是小姐的护卫,小姐让他陪着,他照做便是。
琳琅急匆匆换了套浅蓝色的衣服,生怕耽误了时辰,就有些失礼了。
上车后她又跟沈骁一起估摸了下时间,感觉时间应该宽裕,也松了口气。
琳琅是第一次坐沈骁赶的马车。
她发现这人不只记性好,马车也赶得稳。明明是一样的马车,坐在路上倒是颠簸感少了很多。
“沈骁,之前那本《古论》,还有后面我从书肆给你带的那几本,你有看吗?”她坐在车里舒坦后,人也有了聊天的心思,干脆就坐在马车边与他聊起来。
琳琅在沈骁因她受罚后,没过几天便从兄长的书肆里,又找了几本压箱底的存货书籍。反正许久都卖不出去,便拿去给沈骁当认字的书看了。
“回小姐,《古论》看完了,其他书正在看。”他多了些感慨,“奴现在有些了解小姐之前说的意思了。”
“我之前说的?”
“读书,能明白世间道理,也能活的明白些。”
“那你现在明白什么了?”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沈骁引用书里的话,“人的修养就像加工骨器,切了之后还要不断磨磋,亦像加工玉器,琢后仍需细细打磨。”
琳琅看着那张脸上认真又专注的神情,不由微微出神。
也不知这人知不知道,他愈发的吸引人了。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前几天见色起意,把人家给强吻了?
想到这,她没有了刚才逗弄沈骁时的理直气壮,脸上有些发烫。
“沈骁,”琳琅有些试探性的问他,“若是我此生不嫁,你就在陆宅当护卫陪着我。若我嫁人生子,你就来我府里做我的管家好不好?”
他看沈骁目视前方,认真的赶着马车,没有说话。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