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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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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水瑶——

一早新泽便不见了,听芳姐姐说是步行上学去了,这小子,还有这心情。我和水恒也去上学,坐上唐哥开的车。

这天白颜莉要回来上班,我一想到,便又喜笑颜开。我是很喜欢她的,一种别样的欣赏有关于她的豁达与豪爽。在十二岁前我是没见过她的,那一年她拿到学位证书,然后便应爷爷之邀来欣贵教学。她曾一直生活在M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曾被水恒看不顺眼,那是在三年前的圣诞节。一场激烈的辨论诞生,以水恒被狠狠修理为终,白颜莉的拳术很厉害。我一直拿她当朋友的,她作为教师也很称职,可惜只在教学一年之后,便回M国深造了。等待两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不知不觉中,我已踏上欣贵学院高中部教学楼的地界,刘羽急匆匆跑过来说:“出事儿了。”我被弄得一头雾水。

文学社里乱七八糟,下期校刊选定的稿子全被撕碎,还有许多其他资料也遭噩运。

“天呐,这谁干的?”在我愣着的时候,贺天杰惊呼。

“混蛋!”平生第一次,我捏紧了拳头,吃人的心都有了。

彻查!我是这样颁下令去的,一时间激愤过了头,并不太在意这种张扬的做法会打草惊蛇,也许是有一点眉目了,我有点怀疑,仅仅是有点怀疑,关芮。

原因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刘羽负责看管那些被我们挑选过的稿子和资料,而她招惹过关芮,关芮又莫名其妙的进入文学社只甘心做一名普通的社员?报复?呵,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

自从关芮看过我的稿子,我们的关系明显好转,不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却也不是让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的那种变化,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却又在这起突如其来的毁稿事件中销毁殆尽,我依然很愤怒,却不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颜莉来的第一天,我无暇顾及。

听水恒说,新泽与白颜莉的关系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化?才不过见了两次面就当真亲如兄弟了?我笑……这笑并不是嘲讽,无论是水恒也好,新泽也罢,就我所了解的白颜莉而言,她的性格确实与新泽更合拍些,这传言八成假不了,我也希望我所喜欢的人们都能融洽相处。

掐指算来,距圣诞节也不过五天了。

二叔和二婶因为N国生意的关系,这一年年底依旧无法回国,与我们团聚,奶奶的心情很是不好。

学校已然放假,为了迁就那些资产在欧美国家的孩子。于是毁稿事件无法继续查下去了。新的稿子已在我们文学社全体社员的不懈努力下赶完,在放假之前终于印刷成册分发于各班学生手中,但是有一口气,始终顶到我无法安宁,我相信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了!

在家的日子闲散而安逸,我又恢复了那种懒懒的基调,整天窝在书屋中。

我喜欢懒这个字,随心随性,不愿意束缚成为一种负担,于是干脆抛诸脑后,躺平这个词就很好,说白了就是耽于幻想,无法自拔,我想我是无法适应眼前世界的,又无法抛弃只能强压着自己与之和解,这种矛盾与煎熬痛苦很难诉之于口,我也不指望谁能理解与我共情。

水恒与新泽算是借着圣诞老人的名号随心所欲了,让容妈打开游戏房的门,大玩特玩。梵家的游戏房里各种新老游戏是应有尽有,每个季度还有专人来更新,可是爷爷通常是不让打开那道门的,考验人心志的东西,自然得是点到即止不可玩物丧志对吧。

匆匆忙忙,三日便过了。

圣诞节前一天,白颜莉来了,她要和水恒一起去教堂。

“姐,你也去吧?”水恒从一大早就这样缠着我。

“我信佛,跟你们瞎凑什么热闹呀?”我不奈烦地打发他。

“姐,我也信佛,我不想去。”他竟耍起无赖。

“梵水恒,做人可不能这样,你答应了白颜莉的,君子一诺应重如千斤,更何况你俩都有海外生活经历也算是战友,你就当陪陪她咯。”我连哄带教训道。

“陪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我们俩,这……她那么凶,我有点怯。”水恒说着红了脸。

“哈哈,不是吧?水恒你当真那样怕她啊?白颜莉她人其实也蛮好的,你怎么就……”

“姐……Please。”

“哈哈。”不知为什么,心里当真突然特别快活,摆摆手笑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忘恩负义!”水恒突然嘴巴一噘,轻骂。

“谁忘恩负义?”我还不及开口,便听新泽这样问到,“你这么和姐姐说话好像并不应该。”

“要你——哎哟。”水恒还无法将话说完我便捏起了他的下巴,收敛笑容,冷观。

“我和你们去教堂吧!”新泽说,“反正也没去过。”

“你认真的?”我与水恒一同惊叫。

我越来越不了解新泽了,从来没有料想到他会有去教堂的一天,也许结婚除外,那也会是被爷爷或是其他什么人逼的吧。结婚?新泽结婚的一天?想到这儿我突然感到心痛,由轻微愈演愈烈。

强装若无其事将水恒、新泽、白颜莉目送出门,这才踉踉跄跄的躲回书屋。心痛得厉害,感觉已没有气力爬上楼梯了?从意识到自己患上人格分裂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家人担心一丁点儿,躲藏与睡眠已成为我治愈伤痛的最佳药剂,这次依然。

我站在场地中央,痴看着远处那个熟悉身影,忽的记起手上抱着一个婴孩,她对我甜甜的笑,于是我也笑了。忽然她哭了,我竟有些手足无措,疼惜地流下眼泪。

“女儿乖,听娘的话,不哭咱有志气,咱不哭。”我竟说出这样的话,而那婴孩竟真的不哭了,她眼角还带着泪花,粉嘟嘟脸蛋拧成一团又笑了。

我有一种感觉,一种骨肉连心的感觉,一份莫名的感动,只因那婴孩的喜怒哀乐。

“茗儿,茗儿,茗儿。”我叫,她竟快乐的拍起了小手掌,脚丫子不老实的一蹬一蹬。

“茗儿。”我惊呼,她竟不见了。

昏暗的屋子,竹编摇篮,我呆呆的望着。并不熟悉这突换的场景。炉火很旺,我听见叫骂声,很轻,很轻:“小畜性,看你这会儿怎么逃?那贱女人现在自身难保,还指望你能怎么着?”说话的是一女子,长得并不极美却也颇有韵味,却不知为何让我看得怯上七分,“美脸蛋儿,好身锻,媚惑人心,女儿家,恐怕长大也是同那贱女人一般,倒不如早早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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