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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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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泽——

跟着水瑶跑到了屋子偏僻角,偷偷看她倚着墙壁喘粗气,突然感到害怕,觉得我们相距好远,怕她就此从我生命中消失,欲跑去她身边,说永不分离。即将上前的身影终被一阵凄凉的干咳所阻,水瑶怕也注意到了一些异常,问:“谁在那儿?”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从墙壁的阴影处走出贺天杰略微颤抖的身子。

“天杰,你怎么了?”水瑶惊呼,我忙闪去另一边,不愿让他们注意到我的存在。

只见贺天杰上前就抓着水瑶肩膀质问:“你真要和陶新泽订婚?你同意的?”

水瑶沉默。

他又说:“我的心意你不明白吗?或许你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我,又或许你一直以来都只是拿我当兄弟,我不在乎,水瑶,我都不在乎,只请你不要订婚,至少,至少现在不要订婚,别把我的路堵死,好吗?给我,哪怕是即将幻灭的希望,又或者是情感上的缓冲,至少现在不要订婚。我从小,从小就拿你当媳妇儿,十八年了水瑶。”说着说着贺天杰甚至流下了眼泪,水瑶怕也是懵在了当场。

只见水瑶抿了抿唇,眼含柔情地抚去贺天杰的泪,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你是不是傻,我梵水瑶是十八了没错,他陶新泽才多大?高中都没毕业,成年都没成年,现在订的哪门子婚?你又在这里给我哭个什么鬼呀蠢货!”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无论这些话是水瑶安慰贺天杰的也好,还是她真心这么想的也罢,这都是事实。水瑶即将去北方上大学,我还要两年才能毕业。两年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这是我无法掌控的……

“哎哟尴尬了。”我听见贺天杰这么说,其实已再无力气关注他的这场闹剧了,如今我只想离开,多谋划谋划未来两年的胜算。于是在向外公告别后,径直通过梵宅大门。在门口,赫然见到倚着车门的关芮,他手中夹着一支烟,悠然地吞云吐雾。看到我随即丢了烟,钻入车中。我看不出他的心情,或欢喜或悲戚,却是可以盲猜愤怒自是少不了的。车里是长时间的沉默,在关芮点燃第二支烟时,被打破。

他问:“你们就这样,成了?”

我说:“那你以为呢?”

“哼!”他冷笑,“看来你在梵家那半年没白待呵!挺有本事的嘛!比起关项涛那两下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呦。”

“多谢夸奖了。”我道。

“那,祝你们当真能结得了婚才好,恭喜!”他又讲,带着嘲讽的笑意。

我亦以一笑回敬,只是那笑容充斥得意,随即,又陷入静谧。我很不喜欢关芮的这种口气,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自打三年前我搬入关家起,他就很少和我说话,即使开口也并非是原先以为的怒骂侮辱,而多是“关切问候”。我知道他恨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我们承担呢?我是想和他好好相处的,却在这三年的磨合中倦怠了,他向来无视我的存在,永远只当是家中多了一个房客,除了一些必须的照面,他依旧过着他原有的生活。

爸爸好像是偏袒我多一点,而他也一向没有意见。

我觉着他有点病态,心中压抑着太多的东西无法宣泄就会变得……危险。他抽烟,也常常喝的烂醉,还经常换女朋友并带她们回家过夜,天知道那些女孩子的家教为何如此令人叹息,爸爸见状暴怒,他却总能半开玩笑的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硬逼的爸爸只剩叹息。他恨爸爸,业已无可救药。还有,他爱着水瑶,是爱着,而不是喜欢,这件事我是从他的日记中偷看到的,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写日记!

七月烈日炎炎。

刘羽来找过我几次,无一例外每次都抱着我哭。我知道伤害她很深,可这都是无法避免的。答应做她的男朋友是在她无数次的眼泪攻击下决定的,又碍于卓志群的甜言蜜语。我本就不是很喜欢她的,甚至感觉厌烦,怎耐产生了同情心,一切便都葬送了。

三年的时间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可以对天发誓,只爱水瑶一人。这一刻用了“爱”字,而不是“喜欢”,因为三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她。

自从住入关家,我便开始刻意与水瑶保持距离,因为不知是从哪一天起,我有了幻听,就是那种迷迷蒙蒙中听到来源于自己脑海的声音,它向我委委道来一个凄惨的故事,并镇重的告诉我“历史即将重演。”

我饱受着折磨,自以为是地独自承担,从此不和水瑶说一句话。因为我知道那是个悲剧,却不确定水瑶是否就是那悲剧的女主角,怕她是,而我绝不要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感情是把双刃剑,一方面折磨了我,另一方面又让刘羽遍体鳞伤。对她若即若离并不是我的策略,只是一场理智与情感的拼杀,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并终于可以鼓气勇气说分手,我不想当真就拖累她一辈子。

那日下着雨,水瑶打来电话和我沉默了三分钟,关芮打开门迎入已淋得透湿的刘羽。

“这蠢货不敢进来,真搞不懂她脑子是什么做的。”关芮冷冷说罢便进房了。

我盯着刘羽足有半分钟,随即深吐一口气,拽起她就冲向房间,扔给她几件我的衣服,便自觉的去门外候着了。听见她打喷嚏,随后听她小声说:“好了。”

我推门进去,立即发现自己跌入了陷阱——

“喀嚓”我一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声,忙回头,只见一只玉手轻快的将门反锁。

“你干……”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被刘羽紧紧箍住,而她,并没有换衣服,仍穿着那一身湿透的。刘羽散乱着头发,点脚将唇紧贴在了我的嘴上。刚开始,我还没回过神儿来,被她当木偶牵了一阵子,待反应过来后我不禁勃然大怒。

“搞什么啊?”我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一边连忙转过身去,“换身干衣服小心感冒,我在客厅等你。” 走出房间关上门,不过一会功夫,却好像过去了很久。

我倒是没发现自己满面通红,却被关芮道破:“呵呵,定力不错嘛!虽然脸都红透了。”我猛然抬头,只见关芮正坐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

我随即将脸一沉,下楼去了。

“哈哈哈。”关芮放肆的笑声在身后飘荡。

刘羽下来时仍穿着她自己的衣服,我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分手吧!”然后见她夺门而出,留给我一个恍惚的影子。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才让我觉得那一刻仿佛是人间炼狱,哪怕是最无辜的空气,也透着一股子残忍。我没有去追,只知这是迟早的一幕,她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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