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X应渊(父子亲情向)15
帝尊亲临修罗王城的事,应渊知道得略迟些。
至于为什么迟,不问可知。
玄夜跟帝尊关系一直差,连带平时应渊到天界,玄夜都会提前三天摆脸色,日常寻衅应渊的不是。
如今帝尊要来王城,可想而知玄夜的心情与态度。
哪怕是玄夜相邀,恐怕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应渊特意准备了帝尊喜爱的灵茶灵果,还有诸上仙休息之所,应渊都一一亲自过问。对此,玄夜的评价是,“就是对你亲爹,怕也没这样周全。”
应渊曾于人间历劫,颇懂人间规矩,回一句,“那是,都说娘舅亲,见舅如见娘么。”
玄夜揪着他耳朵警告,“别犯傻,亲娘亲爹都在身边,甭成天拿着个什么舅舅当好人!咱们修罗不讲究这个!”
应渊耳朵被揪得火辣辣疼,连忙把耳朵抢救下来,“父亲你说什么?叫母亲听到定要教训你。”
“只要你不告状,你母亲怎会知道?”玄夜给他后颈一巴掌,心里对帝尊是万年如一日地讨厌,“当年是没办法,不然我难道会把你交给染苍那老小子养!”
玄夜对儿子十分心疼,也完全不感激帝尊,玄夜摩挲着儿子的后颈,“就是养也没养好,七劫八难的,给天界做牛做马几万年,也够了。”
应渊时常觉得父亲有些小心眼,可不知为何,有时却也对你亲的小心眼儿无可奈何时又有隐隐的喜欢。
或者这正是他与父亲最大的不同,父亲总能这样随心所欲。
帝尊其实根本也没把玄夜放心上,魔侍捧来茶水,应渊觉着不对,他原本特意为帝尊准备了天界灵茶。
应渊问魔侍,“我让你们准备的灵茶呢?”
玄夜道,“灵茶哪儿没有,天界随处可见。帝尊下降,自然入乡随俗。”对帝尊“友好”一笑,“您说是不是,帝尊?”
帝尊笑笑,“既是修罗王特意为吾所备,自当笑纳。”拉应渊在身边坐下,对染青道,“吾此次前来,一来为参加渊儿就任修罗少主的大典,二则是来看望你。虽知有你在,渊儿必不至受苦,奈何不亲自前来,总有许多不放心。这孩子像吾,吾只担心不合修罗王心意。”
染青还未开口,玄夜已抢先道,“不劳你操心。渊儿同我好得很!”他朝应渊使个眼色,问,“渊儿,你说是不是?”
应渊觉着,倘自己答的不合玄夜之意,怕玄夜立刻就要寻他不是。不过,他的确有些喜欢玄夜,总有一种骨血中的抗拒与亲近。
应渊看向玄夜,“是。”
帝尊看他无意间流露出的亲近与眉眼间淡淡的轻松笑意,已与在天界时大有不同,心中既有淡淡失落,也有打心底升起的一丝欣慰。
渊儿这性子,能与玄夜父子相和也是好事。
不然就凭玄夜的霸道性子,这孩子怕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真便宜这只修罗了……
他染苍的外甥……
见应渊亲口承认同自己关系好,玄夜那嚣张面容愈发嘚瑟,轻轻地挥展衣袖,满意地看儿子一眼,复与帝尊道,“这也不多时日,渊儿的永夜功已近大成。”
帝尊淡笑,“你扣住渊儿的仙元不还他,他在修罗境不练永夜功还能练什么?我还得劝你一句,什么事都得孩子自愿方好,你这与逼迫渊儿有什么不同呢?”
“谁说渊儿不是自愿的?他是我修罗族少主,又何须我逼迫?你这都想哪儿去了。“玄夜死不承认自己有逼应渊练永夜功。
帝尊抬眼一笑,问应渊,“渊儿,是吗?”
应渊从不会说谎,看向玄夜,说一句,“是。就是你定的规矩,除非永夜功大成,才会将仙元还我。”
玄夜磨着牙,“我那不是想让你上进么?身为我堂堂修罗少主,自然要将永夜功修至大成。”
帝尊呵呵一笑,“你这上进法子倒是够新奇的。”
玄夜再不能叫帝尊占了上风,张嘴要反驳,就见染青端起茶呷一口,不紧不慢地道一声,“怎么这茶还堵不住你俩的嘴么?”
顿时,玄夜帝尊齐齐闭嘴。
应渊头一遭见此场景,简直叹为观止,对母亲越发景仰敬佩。
修罗族的祭祀没有外族参加,祭礼之后便是应渊的少主登位大典,帝尊带着天界上仙订自到贺。
染青既为修罗尊后,应渊也为少主,代表天界与修罗界的盟约正式达成,从此两境和平共处,六界安稳,再无兵伐之忧。
应渊自被玄夜带到修罗界便一直着王袍,其实少主服饰与王袍是有明显不同的。王袍是以玄、红、金三色织就的袍服,少主则是玄色底绣修罗花的衣袍。
火德元帅看向少主服上的修罗花,有些奇怪,“修罗花颜色迭丽,美艳异常。青离……不,应渊少主衣上的修罗花怎么是白色的。”
帝尊道,“这可真是百万年未见的盛事了。修罗族少主册位之所以安排在祭礼之后,就是要以修罗族先祖之力占卜吉凶。”
火德元帅左右看看,“这要怎么占卜?”
帝尊示意,“修罗王袍都是以修罗花绽放的颜色来看凶吉,上一任修罗王登少主册位时,修罗花显现的是蓝色修罗花,修罗以蓝色为凶,果然登王位不久就被玄夜尊主杀死,取而代之。”
“这么说玄夜尊主未做过少主?”
帝尊颔首,“不过,听闻玄夜登尊主位时,修罗界内的修罗花同时绽放,为一时盛景。”
月瑶上仙望向黑色玉石凿就的丹陛上,一身王袍修罗尊主自大祭司泠疆手中接过那袭华丽到有些妖异的修罗花王服,亲自为应渊披在肩上。那动作中毫寻日间修罗王的漫不经心,唯余一派庄重。
应渊此生此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站在修罗王城,披上这袭华美厚重的修罗王服,以修罗少主的身份。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玄夜,玄夜也在看着他,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眼眸中,应渊有些彷徨的心忽然就沉静下来。他在玄夜的眼中看到父亲对儿子的期待,也看到王对少主的信任——那是个强大到无与伦比的眼神,是让曾身为帝君的应渊都觉得可以放心依靠的眼神,那是独属于父亲的眼神。
那一瞬间,美丽的修罗花苞如同活了一般,在王袍上缓缓绽放,雪白的花瓣圣洁如雪,淡淡光晕自花蕊升起,迅速铺满整件王袍,光华流转间,应渊忽有所感,只见玄夜眉心飞出一件灿金之物,直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