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第二十七天
刻意问道,“你可知道,今天的花灯节,那么多人在那条河上,具体都干了些什么吗?”
“公子原来是想问这个,可惜我也不清楚,否则必然悉数奉告。”
“员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花灯节当然是要在河上放河灯了。”她一顿,“还是说,员外想到的不是这个?”
“你什么意思?!”
“听……”苏浅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
“师妹。”
真是熟悉的呼喊声。
苏浅: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转过身。
“你又是谁?”员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师妹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她的目光向秦逸宣的身旁移去。
嗯,这脸庞,真熟悉。
好像十分钟前刚刚见过呢!
苏浅再次感叹命运,顺便为被秦逸宣当小鸡仔拎着的,和她一样湿漉漉、被打的惨兮兮的代茂哀悼。
疯子又怎么样。
迟早遇到一个更疯的。
“你!”员外脸色骤变,不似从前。
“司马安,你可认得他?”秦逸宣将代茂丢到员外的眼前,“我猜你是认得的吧。”
“你想要什么?”
事到如今,司马安也算看清楚了,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我想问,你身为大理寺卿,见到他草菅人命,你作何感想;你身为国之重臣,放任他借你的势肆意妄为,你作何解释;你身为名门望族之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丢失底线,你又该作何解释。”
“……”
这一连串的问句把苏浅也问懵了。
没想到司马安却在听后扑通一声跪下来,语气中多是悲悯羞愧之意,“是,是我对不起那些无辜的亡灵,是我对不起……”
情绪转换太快,把苏浅看呆了。
苏浅:你好歹狡辩一下不是?
“师妹先好生待着,师兄还有话要说。”秦逸宣朝苏浅所站的土地画了个圆,趁她不注意,将她圈在了法阵内。
苏浅:???
秦逸宣转头对司马安继续说道,“你早就知道,但你还是选择了包庇。”
其实在第一场景里的司马死后,所有的剧情和线索都在一刹那间连成一线,穿了起来。
密格里的账本,是他们相爱的见证,也是代茂犯罪的证据;司马的愁苦,并不来自于无法娶代茂的悲伤,更是对自己行为的不耻;而司马与代茂在树下的诀别,也是他选择告发代茂的终语。
但也就是前期这样的包庇,让代茂到最后不愿意相信是他揭发了他,是他阻止了他的复仇。
因此——
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背叛。
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却还是被这种背叛彻底拉下深渊。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第一个场景里,错让代茂杀了他,反而解除了幻境的禁锢。
代茂的执念,从来不是爱。
而是恨。
恨自己的软弱,让姐姐不清不楚地死去;恨自己的无能,到头都没有查清真相;恨自己的心软,放过了司马安,反而害得自己功亏一篑……
秦逸宣一步步逼近,星眸微抬,将长剑丢到司马安面前,“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杀了他,再去自首。”
“杀了他吗?”泪水充斥着眼眶,红着眼,司马安呢喃着,“这怎么可能呢。”
“公子,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我有罪,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拿着剑扑到代茂面前,尽管双腿发抖,却还是选择保护代茂。
秦逸宣摇了摇头。
他用灵力控住司马安,逼他将长剑拿起,司马安一介凡人,自是无力反抗,他的眼中写满绝望。
“对不起……”
就在剑刃离代茂的脖颈一尺不足之时,白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