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
走起路来,和兄弟姐妹们开始打闹。
这个过程给余淼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有成就。
也有幸福。
就好像自己在外打拼,孩子逐渐长大,而孩子她爸每天都在分享育儿经验。
余淼:“……”
打住,怎么越想越奇怪了。
蒋易帆看她没吭声,继续加大火力:“你上次买的那袋猫粮,上周刚拆封,阿强看上去挺喜欢的。”
余淼眼睛一亮:“真的吗?它喜欢?那太好了。”
今晚回去再下单买一包!
她想起刚刚蒋易帆的邀请,点点头:“去你家吗?好呀,你什么时候方便。”
蒋易帆一滞,心跳开始怦怦加速。
“要不,今——”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
余淼从包里取出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喂,你好,是余小姐吗?”
“嗯,我是。”
“我是暖心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是这样的,下午任敏女士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们刚刚已经将她送至东阳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
余淼挂了电话,手忙脚乱地套上袜子和鞋:“蒋医生,我有急事,我们回头再聊吧。”
蒋易帆看着肉眼可见焦急起来的余淼,快速道:“我送你去吧,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打车可能要等上一会。”
已经走到门口的余淼顿了顿,回身:“好。”
东阳医院。
偌大的病房里,落日的余晖斜照在纯白的墙上,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病房外是来回走动的医生护士还有家属,偶尔还能听到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任敏半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双手拉开病房门。
余淼矫健如豹子般的身影冲了进来。
“大娘,你还好吗?”
原本还面无表情的任敏脸上早已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磕到护栏上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这位是?”蒋易帆因为在下头找停车位,晚了一会才上来,他刚走进病房,任敏就有些惊讶地问道。
她以为余淼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余淼为两人介绍:“我们俱乐部的队医,姓蒋,是他送我过来的。蒋医生,这是我大娘。”
任敏客气地朝蒋易帆打了声招呼:“谢谢你啊,把我们家淼淼送过来。”
“小事一桩,您太客气了。”蒋易帆言语温和有礼,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转头低声对余淼说道:“来得及,什么也没带。我去下面买些水果和花。”
正好留点私人空间给余淼和任敏。
余淼眼带感激地点点头。
蒋易帆走后,余淼和任敏打开了话匣子。
“淼淼,今天比赛怎么样啊,我没给你添麻烦吧?”前两天余淼就告诉过任敏今天她有比赛。
“我肯定赢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厉害着呢。”余淼抓起任敏瘦得满是青筋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
眼里有从未在他人面前流露出来过的小女儿神态。
任敏欣慰地摸摸余淼的脸:“那就好,我们家淼淼真棒。”
两人絮絮叨叨又聊了一会。
任敏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碍,精神很不错。
任敏双手拖着余淼的手,拍了拍余淼的手背:“淼淼啊,大娘想和你说件事。疗养院我能不能不住了,我们一块上外头租个房一块住,就和以前一样。”
余淼低垂着头,没说话。
任敏语气着急起来:“我那天问了下隔壁房的刘奶奶,她说疗养院一个月的费用就得小一万呢,这怎么这么贵啊,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呢?”
余淼抽出手,将任敏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大娘你放心住好了,钱我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任敏满眼不信:“你哪来的钱?咱们欠的钱你不是已经还完了吗?你别告诉我,你又去打黑拳。”
余淼不置可否。
任敏彻底急了,挣扎着坐起身:“你不是答应过大娘以后再也不打了吗?那多危险啊。”
“我没——”余淼刚张嘴,病房门再次被拉开。
蒋易帆手捧着一束马蹄莲,提着一筐水果篮,神色自然地走进来。
将花和水果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后,蒋易帆看到余淼和任敏两人有些错愕的眼光。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欠欠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蒋易帆在这,任敏也不好继续聊刚刚的话题,眼神晦涩地看了眼余淼。
“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蒋医生,回头让淼淼请你吃饭。”
两人又是一阵客套,刚刚病房里有些凝重的气氛缓缓散去,余淼稍稍松了口气。
蒋医生来的太是时候了。
然而,下一秒,蒋易帆的手机骤然响起。
是外卖。
“我刚给阿姨点了份粥和粉,已经送到楼下了,我去取一下。”蒋易帆朝屋内的两人点点头,再次离去。
任敏半张着嘴讷讷道:“淼淼,这位蒋医生也太周到了吧。”
余淼懊悔极了。
她路上一直担心着任敏,早就忘了现在已经是饭点时间,到了后也没问任敏肚子饿了吗。
相比之下,蒋易帆要体贴多了。
然而,蒋易帆在医院楼下从外卖员手里接过餐盒后,并没有立刻返回任敏的病房。
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打开通讯录翻了翻,看着上头的名字,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喂,林教练吗?是我,蒋易帆。”
电话那头的林飞兰刚将女儿最爱吃的糖醋里脊端上饭桌,听到蒋易帆的声音,不免有些意外:“哦是蒋医生啊,是有什么急事吗?”
“也不算什么急事,就是想问下关于余淼以前的事情。”
林飞兰一愣,她并不知道余淼和蒋易帆以前认识,声音沉了沉:“余淼?你怎么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