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被蒙蔽
散兵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貌似很惊喜,但笑容又有点僵。
所以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怎……怎么了?”散兵心里忐忑不安,小心地问,“不喜欢吗?”
“不,不是不喜欢,”奈奈为难极了,从散兵手里接过那束黄玫瑰,脸上的笑更僵了,“恋人之间赠送黄玫瑰,寓意……不是很好。”
散兵啊了声,不解:“送花还讲究寓意?”
奈奈点点头,用极小的音量和他解释:“黄玫瑰…是分手才送的,寓意是,已逝去的爱。”
???
散兵愣了下,将奈奈手里捧着的黄玫瑰一把夺回来,朝大海那边猛扔出去好远。
花束哗啦一声落入大海里,一下就被翻涌的海浪吞没了。
“啊喂——”奈奈拦也拦不住,只好笑着摆摆手,“也不用扔掉啊!那花挺漂亮的,可以用来装饰木屋,我当你不小心挑错颜色不就行啦?”
“这怎么行?”
这寓意,他是千百个不愿意!
散兵黑着脸,表情很郁闷,尴尬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越沉默就越尴尬,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抱歉”。
眼前的少女却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送花挑错颜色?哈哈哈哈!”
“这雷你还踩得挺精准的?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感觉这样的散兵大人格外可爱呢?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散兵攥紧拳头,又气又想笑,“谁知道这事儿那么麻烦!行了行了,这回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给你挑错颜色。”
“哈哈哈哈哈!”
奈奈笑得噤不住声,狠狠地被散兵直男到,真是怎么笑也笑不够啊!!
散兵感觉被嘲笑,自尊心受挫,一心想堵住她的嘴,干脆直接把她搂过来,低头就亲。
“唔——”
奈奈被亲得说不出话,只能瞪大眼睛用表情怒骂:干森么啦!别老是找借口亲我行不行!
这时,海滩那边来了一位珊瑚宫的巫女。
“蝶祈小姐……”
“啊?”奈奈从散兵怀里挣脱出来,下意识擦干嘴唇,看着眼前神情紧张的巫女,“什么事?”
散兵则是很不耐烦地对那巫女道:“麻烦赶紧的,我这事儿还没完呢。”
巫女朝他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奈奈:“珊瑚宫大人请您即刻回去一趟。木野小姐和露子小姐失踪了。”
“什么?”
奈奈一怔:木野小姐,不就是那位她拜托心海寻找,想要向她了解当年父亲失踪之事的巫女小姐吗?
她……失踪了?
夜幕降临,珊瑚宫内,灯火幽微。气氛很是压抑。
心海特地屏退左右,宫室内只有她一人。
奈奈茫然望着灯光前神情凝重的心海:“前几日,露子小姐还来找过我,说的就是和木野小姐有关的事情呢。”
心海看向散兵。不知接下来的密谈,奈奈是否允许有第三人在场。
奈奈明白她什么意思:“没关系,我所有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心海点点头,微叹了口气:“由于此事还牵扯到珊瑚宫当年的秘事,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保密进行。露子与木野的失踪是否受此牵连,暂时无法下定论。”
“……”
“因为我不明白什么时候泄露了风声,更不明白此事能威胁到什么人的利益,以至于让他对两位无辜的女孩下手。”
奈奈神色一恍,原来二位巫女小姐的失踪,有可能会是因为自己吗?如果她没有托心海调查有关父亲的事,木野和露子小姐就不会……
“先别过于担心,我已派出几支珊瑚宫军士搜寻全岛了。”心海安慰着她。
“唉,希望她们没事。我原本打算,庆典结束后去找木野小姐详谈,没想到她竟然出事了,”奈奈很难不把她们的失踪跟自己要查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难道,是有人不希望我调查父亲大人的下落吗?”
“不错。那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木野小姐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证人。除掉她,就再也没人能揭开你父亲的失踪之谜。”
奈奈一愣,抬起脸:“什么意思?”
“十年前,木野小姐年方二八,初来珊瑚宫,乃一籍籍无名的小巫女。我隐约有印象,那时栖川先生造访珊瑚宫,是她负责接待的。前些时日你托我调查当年之事,木野小姐已在外游学多年,我便派人寻她回来,没想到……她当真知晓隐情。”
奈奈讶然:“难道,她在失踪前,就已将一切告知你了?”
心海转身走向灯火明亮的书案,将一叠册子捧在手里,鹅黄色的光,打落在她淡然微笑的侧脸上。
“或许是天意吧,”心海翻开手中的册子,上面铺陈着整齐秀丽的字迹,“好在我早有准备,木野小姐回到珊瑚宫的第一晚,我便找她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并请她亲笔将所有细节一一记录在册。那人竟想灭口,现在看来…只是徒劳罢了,呵呵。”
“真的吗?!”奈奈一惊,向前一步扶住心海的手腕,既期待又害怕,“事情的真相…能告诉我吗?我父亲究竟……”
一直沉默的散兵,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屏风遮挡住枫灯的光,阴影似潮水,一层一层漫过他漆黑冰冷的脸庞。
心海将手中捧着的册子递去她面前。
奈奈接过来,深吸一口气。
册子上清晰地留着木野小姐的字迹——
「十年前的那个深秋夜,栖川先生为爱女求得圣物,预计明日走水路返回稻妻城。我与两位侍女安排好先生的晚膳与浪船,便准备告退了。」
「那夜,不知为何,海浪声尤其大。凌晨时分,我起夜瞧见栖川先生暂住的客房还亮着灯,于是便披上外衣前去查看。还没等我敲门询问先生有何需求,只听闻屋内有另外两人,听声音,原来是栖川先生的两位贴身下属。」
「我在门外听见,栖川先生吩咐二人携圣物率先返回稻妻城,他还有要紧事去做。我深知圣物关系到栖川二小姐的性命,于先生而言是何等重要,可他却让二位下属去护送,可见……实属情非得已。」
「那么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呢?我继续在屋外偷偷听着,可栖川先生最后没有与下属说明自己究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