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ter 35
乔天星睁开眼睛，音乐已经停止，摸了摸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些潮湿。
耳边窸窸窣窣地传来旁人的讨论声。
“真夸张，居然还哭起来？”
“你懂什么？节目组请来的群众演员吧。”
乔天星没有听清楚脑海中传来的那个声音本来窝火，听到这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偏要叫她们难受，使劲吸了吸鼻子，装出更加感动的样子。
不远处的编导看到她哭泣的样子，立马拍了拍摄像，镜头朝着乔天星这边转过来，将她的落泪画面完美地捕捉下来。
乔天星身边的几个顾舟成的粉丝得到启发，也纷纷互相拧着大腿快速催泪，为了偶像的舞台献上一份观众席的助力。
旁边姜程成的粉丝看得目瞪口呆，碍于镜头在拍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在一旁用眼神鄙视这群做作的人。
乔天星作为始作俑者，掏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专心看表演。
不过，接下来几个乐队表演都比较中规中矩，没有给乔天星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她心里给现场的几支队伍初步排了个名次，顾舟成的《雪山》应该可以排进前三，姜程成的《神曲》两极分化比较大，应该在第五、六的样子。
两个人晋级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就等最终票数公布。
她抬头看舞台上的大屏幕，八支乐队排成两排，每支乐队上方代表票数的圆柱体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都开始快速地跳动，有的下降，有的上升，像是一排声波在此消彼长。
随着倒计时的临近，圆柱体的变化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在同一时间定格下来。
八支乐队的名字在大屏幕上飘动起来，按照票数高低重新排序，与此同时，场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乔天星也错愕地站起身，她只猜对了前半部分，没有猜对后半部分。
姜程成的队伍居然进入了待定席！
按照赛制，今天表演的八支队伍将有两支队伍进入待定席，每一个进入待定席的队伍需要组内投票淘汰一名队员。
乔天星握紧双手，不知道怎么的紧张起来，姜程成在这个乐队里只有乐乐一个原队友，票数上不占优势。
舞台上主持人举起手中的卡牌，念道，“《打边炉》组选择淘汰的成员是队长老唐。”
一束白光打亮左侧舞台上的一支乐队，主持人走到一个留着长卷发的颓废大叔身边，将话筒递给他，“有什么话想要对粉丝说的吗？”
他的表情有些迷茫，伸手去接主持人的话筒，却接了一个空，差点将话筒摔在地上，吓得他整个人半蹲下来。
主持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你慢慢来。”
他弯着腰，拿起话筒刚说了几个词就哽咽住了，缓了好久才继续带着哭腔说道，“我在北城已经漂了8年，去年树村拆迁的时候就想回老家，但是意外看到这个节目，我想为自己再拼一次，但是很遗憾没有走到最后，真的挺不甘心的。”
一旁的编导朝主持人举起白色的写字板，上面写着“注意时间”几个字。
主持人只得打断老唐，“千万不要因为这次的失败放弃你的梦想，好吗？”
老唐凄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朝着观众席鞠了一躬，伴随着悲伤的音乐慢慢走下舞台，背影微微佝偻，最后缩成小小的一个黑点消失在转角。
“聚散有时，希望大家未来能够继续支持来自两广地区的老唐，下面让我们看看《雪山》组选择淘汰的成员是——”
乔天星的心再次悬到嗓子眼，主持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空洞而遥远，一个字一个字都被无限拉长。
“姜——程——成！”
乔天星瞬间站了起来，但是她并不突兀，因为所有举着红色灯牌的粉丝也都站了起来，阵仗显得有些骇人。
主持人都愣了两秒，才继续cue流程，“粉丝们都很不舍，有什么想对她们说的吗？”
姜程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没有呆在原地而是走到舞台中央，对着所有观众朗声道，“我的旅程到这里就结束了，希望我的粉丝能够支持……”
他顿了顿，转过头，眼神从邓维维几个人身上快速略过，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继续说道，“支持星尘乐队的乐乐还有顾舟成。”
顾舟成的表情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另一旁的乐乐直接冲出队伍喊道，“姜哥，你走我也走。”
舞台下的粉丝们朝着姜程成拼命挥舞起手中的红色灯牌，大声嚷道，“你走我们也走！再也不看这个破烂节目！”
其他人的粉丝看不下去，“玩不起就别玩了，在这里撒泼打滚给谁看呢？”
姜程成粉丝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只见几个粉丝你抓我头发，我掐你胳膊，双方竟然动起手来，现场简直乱成一锅粥。
门外冲进来几个保安，试图想将闹事的粉丝脱离现场，哪知道却被双方粉丝一起抓住头发暴躁，疼得嗷嗷乱叫。
编导眼看场面没法收拾，连忙朝台上的主持人打手势，让他快速结束流程。主持人只能硬着头皮，装作台下一片祥和，飞速地念着结束语，一时之间颇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
乔天星艰难地挤出混乱的人群，跑到外面走廊寻了一块安静的地方，拨通了姜程成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那头只嘟嘟两声，很快就被挂断了。
“怎么不接？”老唐吊着一根牙签，好奇地问道。
姜程成将手机一转，塞进衣兜，“跟你有关系吗？”
老唐追上去勾住他的肩膀，“怎么也算是一起淘汰的缘分，用不着这么见外吧。”
姜程成肩膀一矮，老唐顺势失去支撑，差点踉跄了一下，没好气道，“脾气也太大了，亏我见你底子不错，还想介绍你一单活呢。”
姜程成斜眼看他，“就你？一个住在树村的北漂？”
“啧，”老唐将嘴里的牙签往外一吐，“单纯了吧，台上讲的话你也信？我本来就比到今天，合同都是签好的，过几天要去音乐节，没时间继续录节目了。”
姜程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刚才演技不错。”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老唐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压低声音道，“小哥，你也看开点，这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