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抉择”

眼眶。

许久没见到精神的老莫了，自从他疯了以后，成天自言自语，听不清嘴里在说些什么，他时不时望着天空发呆，有时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跟莫林聊聊天，但他没有记忆，是没有疯了之后的记忆，他仿佛一直活在过去。

看着这样的莫楠州，莫林微颤着嘴唇，始终说不出一句话，但他们一直都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来铺垫，他抱住了他，最后终于喊了一声“爸。”

天黑了，莫楠州看着星空，“小林，当我们面对抉择的时候，是该理智，还是果断？”

理智？果断？

莫楠州曾问过他一个问题，“你是否认同杀一人救一船人的做法？”

“前提是……那个人不是使得一船人遇难的真凶，任何问题不该冠以利益解决，既然他没做错什么，就不该成为牺牲品。当然，如果他是，那承担自己犯下的过错，是正确的。”莫林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莫楠州原本是想告诉他，有时候利益是凌驾于道德之上的，不可解的抉择总是令人迷茫。

但莫林特别明白，道德与利益是同等地位，正如他自己所说，任何问题不该冠以利益解决，相同，也不该冠以道德。

莫楠州：“你迟早会经历那样的抉择，保持理智选择道德亦或是……果断选择利益？”

莫楠州松开了手，莫林抬起头看着他，他退后两步，神情很奇怪，那是逼迫一个人的眼神，莫林回过头去，陈沿站在他的对立面。

莫楠州摊开双手，“那么……开始抉择吧。”

莫林不明白，却只见陈沿同样摊了双手，两人站在莫林的两边，各自退后。

抉择？

他们身后的花田开始崩塌，犹如粒子般消散，可他们就像是看不见一样，依旧不断退后。

“等等！”他讨厌不能两全的选择。

他无助地愣在原地，黑暗一点一点将他们吞噬，莫林始终没有做出抉择。

最终，他也被黑暗吞噬了，那片星空下的花海，不复存在了。

莫林赫然惊醒，随着而来的是一阵酸痛，那是在椅子上睡觉带来的疲惫感。

他的身上披着一条毛毯，可能是哪位“热心舍友”的关系吧，莫林下意识地看向梁中的床位，看起来睡得很香。

他活动一下筋骨，艰难起身，走向阳台，他站在阳台边，月亮挂在了最顶点，莫林浅浅地叹了口气，夜晚的星空与梦里的一样，却有些令人不安。

推测时间凌晨两点半。

第二天。

这两天长川不上课，他们需要为校庆做筹备，今年的校庆有着不同以往的特殊意义，至于为什么……

莫林：“小道消息，今年的不仅是长川建校七十周年，还是姚教授五十大寿，哦……也就是长川的校长，姚天翔。”

雷星尘：“全校师生为他庆生……这热度蹭得……”

梁中：“哈哈，这算是长川大学的传统了，长川的第一任校长就是选择在自己生日那天宣布建校，听老一辈的长川人说，那一天……鞭炮轰鸣，全校专为一个人过生日，哈哈，能吹一辈子！”

肖星宇：“所以老魏找我们做什么？”

两位老学长对视一眼，梁中先忍不住笑了。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