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盛夏的花房角落里, 来自一株七里香细细弱弱的声音传入乌素的脑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不要再浇了，我怕，求你……为什么天上会下这样的雨？” 七里香害怕, 它还没察觉自就要死了。 乌素来自神识的柔软声音将它拉回现实。 “你好，请你说的浇水是什么思？而且……抱歉，你要死了。” “我要死了？！”七里香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通过神识的交流传来，将乌素的太阳穴刺得有些疼。 她抬手，揉了揉自的额角，而后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那几朵洁白的小花。 “如果……你愿的话，可以把你死之前经历的一切告诉我。”乌素想起小殿下正调查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 但是每隔几天, 天上就会落下讨厌的味，那些水浇我的身上, 我的根扎地里,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躲。然后，我感觉我越来越虚弱, 但是，我的花却开得越来越茂盛，就像是那些奇怪的水顺着我的根茎，霸占了我的花苞，它们代替我开放。不……那些花儿不是我！” 七里香语无伦次地说着, 乌素发现，是浇的水导致它产生了这样的变。 “浇水的时候,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乌素。 “我听到轰隆轰隆的响声，像是天上打了雷！”七里香回答乌素的题。 “嗯……”乌素轻轻应了声, “我没办法救你了，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真的吗？”七里香幽幽的声音传来。 “真的。”乌素温柔地它保证。 “那我……” “我——” “要你去死！” “可恶的人类，圈养我，每日给我浇我不喜欢的水，害得我枯萎，还要摘下我的花，折断生命延续的希望。” “去死去死，就你先开始！” 乌素一惊，猛地回过神来，她涣散的目光骤然聚焦面前的这株七里香上。 瞬息之，这株七里香开始快速生长，延伸出的藤蔓将乌素的手脚绑缚。 裴九枝听到枝叶摇动的声音，马上回过身来。 乌素蹲花房的角落，她呆呆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仔细欣赏着那些花儿。 这样的事情，裴九枝的料之。 他手中长剑一横，将缠绕着乌素手脚的奇怪藤蔓斩断，隐隐有熟悉的邪着藤蔓溢出。 这邪不仅可以感染人类，也可以感染植物。 剑上清光摇曳，藤蔓斩落，乌素失去重心，倒裴九枝怀里。 与此同时，七里香枝叶上绽放的小小白花露出尖利的獠牙，似乎要将乌素吞吃入腹。 乌素往后一躲，裴九枝已将这诡异的花朵枝头斩下。 大量邪斩开的花茎截断处溢出。 邪流失殆尽之后，这株七里香也逐渐缩小，变回原来的样子。 乌素看着，觉得有些可惜。 她和这株植物的交易失败，谈判破裂，她没吸取到它临死前的阴阳量。 但裴九枝想的显然是其他的事情，他将乌素的手牵了过来，仔细观察她的手腕，确认她没有受伤。 “没事？”裴九枝乌素手背上写着道。 乌素摇头，鬓边的茉莉花微微颤动，花瓣摇曳。 裴九枝看着她鬓边的花，喉头微微滚动。 “邪污染了这朵花，让它也变得古怪起来。”裴九枝收了剑，他观察着角落这株死去的七里香。 乌素点了点头，她现已经知道导致花儿发生变的是水。 或许，姜然对此并不知情。 乌素蹲了下去，还想碰这株死去的七里香，但她的手裴九枝抓住了。 “危险。”他写。 他将乌素护身后，自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触着七里香干枯的枝叶。 “要碰什么？我来。”他乌素手背上写。 乌素的指尖颤了颤，她反手将裴九枝的手指握住了。 “刚才这朵花发生奇怪变的时候，它的枝叶上有几滴水，也闪着光。” ——其实根没发生这样的变，但乌素这么说，可以引导着裴九枝将注放浇花的水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九枝取出一枚玉瓶，将七里香枝叶上的几滴水接了过来。 这些东西，可以送去皇城司调查，那边有专业的术士来分析它的成分。 “水，只是水，或许姜然并不知情。”乌素将地上散落的花篮捡了起来。 裴九枝又取了几束花，放她的篮子里，他准备出去姜然情况。 乌素牵着他的手说道：“我去吧，小殿下，你对她好凶。” 裴九枝将此处整理好，听到乌素如此说，他倒有些委屈。 他轻轻地她手背上写：“我对你不凶。” “你将对我的脸色，分出三分，对着别人，也就不凶了。”乌素想了想说道。 裴九枝她手上写：“不。” 乌素感到困惑，便：“为什么？” “我只对你如此。”他继续写。 乌素侧过头，凝眸看着她的小殿下，她有些无奈。 “小殿下总是这样。”她说。 裴九枝紧紧牵着她的手，他想，乌素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她对他是如此温柔，对那姜然，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也是这般模样。 他如此想着，牵着她的手指便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乌素回过头，静静看着他冷然的面庞，视线下移，落他们相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