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商柚，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商柚整个人正神游千里之外，耳边的呼喊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商柚，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选什么。”讲台上的老师正指着黑板上的一道题，并紧紧盯着她。
商柚迅速读了题目，“选A。”
“商柚同学，请坐下吧，上课认真听课。”
商柚刚坐下，便被她的同桌徐司拉到一边，忍不住问:“商柚，你都发呆半节课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她盯视眼前的少女，正瞪着大大的铜铃眼望着她，商柚犹豫了一会，“我在想中午吃什么。”
“商柚同学，现在是第一节课，你就开始想那么遥远的事了？”徐司穗一脸不信道。
这时，商柚忽然凑进徐司穗，徐司穗以为，商柚终于要说出为何发呆的实情了，却听见“徐司穗同学，这叫做深谋远虑。”
徐司穗:“……”
缕缕阳光扒开云层，穿过透明玻璃，扰动空气中飘逸的舒倘、安宁。
徐司穗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路直线行走，略显不耐烦，“老徐，你又找我干嘛。”
老徐，是徐司穗亲得不能再亲的父亲，这父女俩靠斗嘴而在清桥市一中而出名。曾有某位同学调侃道:“看他俩打嘴仗，我能看一节课”
被称作老徐的男人抿了一口茶，微微抬眼，顶着那一条条抬头纹，悠悠道:“徐司穗，你问没问商柚什么时候来一班？”
徐司穗还未开口，隔壁桌的二班班主任李老师便开口道:“老徐，你怎么老是惦记我们班的商柚。”
老徐开口笑道:“李老师，您这就见外了，一班二班都是一家人，商柚去哪都一样。”
徐司穗不等他们继续打嘴仗，便自顾自地道:“老徐，你都让我问几遍了，昨天商柚还是拒绝了，她说一班上晚修的时间太早了，和她做兼职的时间相撞了。”
只听见隔壁的李老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商柚经常踩点上晚修，我还说了她几次呢，原来这孩子是因为做兼职啊。”
顿了一会，李老师又无奈道:“老徐啊，我可告诉你啊，这孩子表面乖乖的模样，心里其实扭得跟股麻绳一样，什么事都憋着心里，看着就心疼。”
听见李老师这么说，老徐看向眼前的徐司穗，不禁问道:“商柚家里经济不好吗？高二学业这么重，她还要抽出时间做兼职？”
这回到徐司穗无奈了，她摊了摊手，“老徐，你就为难我了，商柚从来不和我们提起她家里的事，我连她有个弟弟还是偶然发现的……”
钟表上的分针又滴滴答答移了一段路程。
徐司穗和老徐扯东扯西好一会，便打算转身要走，这时她才看见在一旁改试卷的顾一白和沈岁。
徐司穗又忍不住回头看老徐，“老徐，你又压榨沈花和顾一白啊。”
沈岁嘻皮笑脸回答徐司穗，“没事，老徐说要请我们吃饭。”
一旁正在悠闲喝着茶的老徐，忽然一个大锅砸在他头上，“沈岁，谁说要请你吃饭啊，你们这种行为叫自愿，只有输出没有输入啊，你别嚣张啊，要不是你成绩好，我早一脚把你踹出一班了。”
徐司穗早已对他们的行为惯常，也不再理会，直接走出办公室。
一班这节课刚好是自习课，老徐便把顾一白和沈岁二人拉来办公室帮改试卷，美名其曰“做好事”。
改完试卷后的顾一白和沈岁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这时沈岁突然开口，“顾一白，你知道老徐口中的商柚是谁吗？”
“不知道。”
沈岁听见他如此回答，忍不住笑了，“就是……今早，你拒绝送你早餐的女孩啊。”
顾一白:“……”
上午的时光就这么漫长艰难地熬了过去，一步入食堂，就飘来阵阵香味，还有和叽叽喳喳的谈笑声，一直在商柚耳边环绕。
连徐司穗也忍不住吐槽，“这3D旋转效果真不错。”
商柚和徐司穗拿着盘子，环顾几乎都坐满的座位，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着个共同的苦恼，该坐哪？
商柚正努力寻找口座位，却听见身旁的徐司穗突然激动道:“商柚，是老徐，他那里好像还有空座位，我们过去看看。”
徐司穗顺着商柚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徐老师一个人坐在人群中，略显孤单，两人便一同走了过去。
“老徐。”徐司穗忍不住喊道。
商柚一步一步朝老徐逼近，徐司穗的眼神真好使，徐老师那果然有空座位。
当然了，也有沈岁和顾一白。
当时商柚只有一个念头，我好想逃。
正打算转身飞速离去，却听见远处的沈岁先开口，“商柚同学，好巧啊。”
人生真是处处都是岔路口，你也不知道会在哪个路口碰到熟人。
而坐在最旁边的老徐，敏感地察觉到，似乎商柚同学来了之后，这氛围中怎么掺杂些古怪的味道，安静得有些诡异。
徐司穗扯了老徐的衣角，凑到他耳边，“老徐，你不觉得有点太安静了吗？快找点话题活跃活跃气氛。”
勇敢的老徐也决心打破这个窘境，他朝徐司穗自信地点了点头。
老徐:“商柚同学，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一班啊？”
徐司穗:“……”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还未等商柚开口，老徐又补充道:“你来一班后，我会允许你晚修晚到半个小时。”
商柚的筷子顿了顿，又摇了摇头，抬头笑道:“徐老师，不用许我特例，等下次月考结束后，我就去一班。”
商柚嘴中的下次月考，便在十天之后。
第三天（星期二）
“亲爱的商柚小姐，您好，您所剩余的时间还有二十七天，祝您今天有愉快的一天。”
商柚:“……”
还未等她从梦中缓过来，便听见厨房里传来餐具相互碰撞的声音。
她走到厨房，双手叉腰，“商瑾，你做贼啊？”
商瑾闻声转头，举着锅铲和西红柿，笑道:“老姐，我给你做早餐啊。”
接着，他着一脸诧异的商柚，朝他走了过来，摸着他的头，“没发烧啊？”她又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良心发现了？”
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