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守德严惩不贷
…”
北静王一眼便能看明白那罗幺儿的心思,便淡道:“你并不真觉得自己有错。既不知错,认错又有何用?”
“今日这事,是你看轻了王妃,也想错了我。”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那罗幺儿。管家见状忙带人上来将那罗幺儿捂着嘴拖下去了。
北静王不禁想,当年他将这罗幺儿带回府来,是不是错了。
五年前的罗幺儿穷困潦倒、衣不蔽体,却身怀宝藏。但五年后的罗幺儿虽衣食无忧,也有了些身份体面,可他最宝贵的东西却已经丢失了。
“清泉。”北静王突然唤了一声。
那清泉立马扑通跪下了。
“等会儿自己去管家那领二十个板子,并罚半年月钱。”北静王平静道,“再同管家说,今儿西后门上当值的人也都去领十个板子,罚三个月月钱。”
“是!”清泉忙应了,慌手慌脚下去领罚。
他虽挨了罚,但心内却是大松一口气。王爷肯罚他是还准备用他,若当真不闻不问了,那才说明是彻底放弃了,便如那被赶走的罗幺儿一样。
说实话他这顿罚挨得也不冤,要说那罗幺儿的心思盘算他真半点不知吗?
若说前头还没反应过来。但今儿到了西后门时,罗幺儿同那门上领班打眉眼官司一打,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他却没有提醒王爷,一是觉得毕竟是男人,这种风流香艳的事王爷说不定也并不排斥呢?他何必跳出来煞风景。
二是他早知这罗幺儿对他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便想着若王爷当真不喜这样的事,今后厌了这罗幺儿,不是正于他有利?
若能重来一次,清泉真想回去扇醒当时的自己,真是!敢在王爷跟前耍小心思,活得不耐烦了!
青蝶和素萤送了迎春出去后,又回至北静王妃处,将今儿在花园子里头发生的事如实回禀了。
不想王妃听了非但没有不悦,反倒笑起来:“这贾夫人倒是个实心眼的。这么热的天裹个厚粗布,也不怕中了暑气!”
青蝶见王妃浑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道:“主子,日后是不是还是少教那贾夫人进来?”
这贾夫人虽然还算识相,并没存着勾引爷儿们的狐媚心思。可王爷就不好说了,知道花园里有女客还进来,不会真对这贾夫人起了什么心思罢?
“混说什么?”一直在旁边给王妃打着扇子的月兰闻言忙瞪了那青蝶一眼,“还不快下去!”
青蝶和素萤不敢再言语,双双下去了。
待她俩走了,那月兰方悄声对北静王妃道:“主子,我这些日子冷眼瞧着,觉得这贾夫人品性端正,人也实诚,最要紧的是跟您也投契。”
“不若……干脆您出面成全了她跟王爷,一则显得您贤明,二则您也多个臂膀不是?”
王妃闻言笑点了一下月兰的额头:“你呀,又劝我做这种保媒拉纤的活计!王爷喜欢谁,抬进来便是了,我绝无二话的。只是我才没那闲工夫拉郎配,就算成了又没人给我媒人钱!”
月兰听了不禁叹了口气:“那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担心的是子嗣,王妃又不愿意过继,说不想给别人养儿子。
前几年墨缕姑娘死后,王爷连通房都断了。这眼见得连个庶子都没有,今后王爷走在王妃之后还罢了,若走在王妃之前,那可怎么办哟!
北静王妃知道自己这位忠仆的心思,遂道:“走一步瞧一步罢,何必想那么多?且你就算着急也不能乱投医啊,你瞧着我们王爷是个宝,可人家贾夫人却不稀罕呢?”
月兰呆了一呆:“为什么不稀罕?她如今一个寡妇,难道有比进我们王府更好的前程?”
王妃不语,难道女子的前程便只有嫁人吗?
她扭头看向窗外,廊下挂着一排精致的鸟笼,里头各色鸟雀啁啁啾啾地叫着……
鸟儿一旦飞出了樊笼,便再也不愿回到那鸟笼子中去了罢?即使那是个金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