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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赢吗?”
“想赢是一回事,不开心是另一回事。”
“哦,那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
我并不想对他的阴阳怪气给予太多关注,有时候人的大脑能对自己眼见的事物进行加工,一加工可能就偏离了事物的本质。
“不要关心我,肯特。”
“多关心下你自己吧,你看起来糟透了。”
肯特今年夏天也长高了,个头窜得很猛很快,可能是因为这种生长速度,他便尤其消瘦了些,两颊两侧都凹了进去,再加上他留长了头发,整个人就像一根削尖的瘦竹竿一样。
“现在你关心我了?”
他在说什么屁话?我闭了闭眼,丧失耐性地挥了挥手,有些话并不想说得太明白,说得太明白对方就会知道我暑假的那份’兼职’。
我翻了个白眼落下一句白痴,抬脚往观赛区走。
礼堂的长桌有了人员变动,以前是各学院各自分坐,但现在是稍微有点混杂了起来,因为辩论赛的选手需要及时互相交流讨论,更多的人是因为自己站哪一方而选择了那一方附近的席位。
让我看看玛丽跑去哪里了?
我身后传来一道踏脚较为用力的脚步声,转瞬就来到了我身侧站立不动了。
“干什么?”
他身上的洗发水味道很容易区分,我都不用抬眼看到底是不是他。
“哼。”他孩子气地冷哼着,“来恭喜胜利者啊。”
你瞧,只需要这一句话,真的只需要这一句话就能将我逗笑。
原本我的情绪并不是那么高涨的,即使是辩论的时候也是冷静到了极致,甚至产生了一种抽离感,但仅仅只需要他这么一句话,我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息就完全颠倒了。
“你怎么能是反方呢?而且还做得那么好?”
“嗯,谢谢你的夸奖。”
他原本是有点委屈地抱怨着,一听完我这番不要脸的回应就错愕地短促哼唧一声,“你该谦虚一点,妮娅。”
“谦虚才能使人进步。”
“这话从你口中听见还挺新奇的。”
“你就是跟斯莱特林相处了三天时间,就三天,怎么就能把他们的口吻都学过来了呢?”
我长吟一声,抬头笑看他,“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被我气得个半死的话,那你就该知道,让人生气,是我的天赋啊。”
他瘪了下唇,矢口否认,“我印象里从来没有被你气得半死过,嗯,从来没有过。”
这话暖心过头了,令我的情绪稍许有点绷不住了,我打了个哈欠掩饰眼角的泪渍。
“那就再好不过啦。”
“但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妮娅。”
他突然正色,认真的脸庞微微靠近我,“眼睛下面好大个黑眼圈啊,是熬夜太多吗?因为比赛?”
无论何时,他的靠近都是让我欢喜的,我根本不用刻意掩藏自己的心思,因为一接受到他靠近的信号,我的表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松乏轻盈起来。
他这个人本身并不是我愁思的源头,而是我愁思的解药。
“嗯,有比赛原因,但也有一点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他关切地问到
我凝神看了他一小会儿,“做了太多梦。”
就这么一句话,就足以令他显露出那极为丰富的面部表情,他惊讶道:“噩梦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吧。”
他倒吸一口气,“竟然还有能吓到你的东西吗?你梦见什么了?”
话语里有关心,但还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的探寻。
“惊吓挑战已经结束了,詹姆。”
“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好来吓唬我。”
他一点也没有被无情戳穿后的那种难为情,倒打一耙说我冤枉他了。
“我是真的真的关心你。”
他手舞足蹈地跟在我身侧,“你怎么就能不信呢?”
“是什么啊?”
“你告诉我嘛,是什么啊?”
“长得恐怖吗?”
“嗯,像活尸布,飘来飘去的。”
“嘶,这听起来不是更像摄魂怪吗?活尸布都是贴地走的啊。”
“所以我说只是像嘛。”
“那你看见它的脸了吗?”
“没有,天太暗。”
“唔,”他摸索着下巴说,“为什么会做噩梦呢?”
“你没有带我送你的接骨木果实回校吗?”
“啊,我挂在卧室窗户边上了,没有带到学校。”
他听后看我一眼,是有点暗爽的表情,“咳,好吧,真没办法。”
“我可以让我妈妈再寄一个过来,那可是很有效果的。”
“好哇。”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