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所有的嚣张，都是有迹可循的。
总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不知道是谁给的林茵底气，让她这样刁难他，甚至是有些无缘无故，无理取闹。
蒋南笙看沈墨铩羽而归，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墨如此这般，她还不领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不正常？
只要长了脑子，就分得清，沈墨不比那流氓杜荀鹤好千倍，好万倍？
她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的，是个人就分得清好歹吧！
“怎么，她为难你了？”
蒋南笙看他一回来就拿着手机低头看，却听旁边的人问：“刘索拉是谁？”
蒋南笙木然道：“一个女的吧！”
废话！
沈墨自己终于查清了刘索拉和瞿晓松的感情关系，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思维模式真的是，怎么形容呢？和男人大概就不在一个宇宙里。
林茵本来早就急着想走，不想和杜荀鹤过多接触，可不知为什么，沈墨不想看她相亲，她恶劣地就想要他不痛快，凭什么都要听他的？
她又不是他的奴仆，没义务按他的喜好去做。
他的眉眼冷峻，走路的时候行动带风，这样的人自幼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呼风唤雨，不代表就能对她呼来喝去。
她想，她故意出了刚才那个难题，他应该会记恨她，再不会过来搭讪了，就算不记恨，也大约会知难而退了。
可是，就好像一块自己不吃的糖，放在那还罢，如果有一天突然不见了，便觉得有些失意。
人的心，果然复杂难懂，也同样包括自己在内。
“林小姐也认识沈墨？”经了刚才的一遭警告，杜荀鹤倒是规矩了许多。
林茵只得回：“算是。”
她和他的关系很难界定，要说不熟，她还住过他家。
要说熟，偏生他们又似乎形同陌路。
杜荀鹤暗吐一口气，她不是沈二的女人就好，不然他就惹了大麻烦了。
沈墨再过来的时候，林茵也几乎以为他疯了。
她当时说的不过是一句气话，他不知道刘索拉，不明白她和瞿晓松关系便罢了，哪还有人把气话，把笑话当真？
可他真就当真了，如此一来，她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他带着薄薄的笑，却是满眼凉薄，这才是他平日里的样子，不急不怒。
不再咄咄逼人，有的只是满不在乎。
可探究未解的问题，从来都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此时，他的兴趣不止于想要清楚答案，更要明白明白她为什么就突然发那么大脾气。
他不屑一笑，“我请教林小姐个问题，他们的关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还有些忌惮，可看他如此不依不饶，她反而不怕了，“你想和我相亲？”
沈墨不置可否，静待她下面的话。
她竟也与他有了默契，直截了当说：“刘索拉说过，一个优秀的女人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包括前夫，但前提是他得重新排队。”
“你的意思是……”
她站起身，昂首挺胸，努力在用气势来抵消两人之间的身高差，“排队。”
她让他排队？沈墨从心里突然佩服起她来，这个人个子不高，胆子倒不小。
“抱歉，我去个洗手间。”她的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沈墨忽然发觉，自己居然要和杜荀鹤平起平坐，两人共同分享她的一句话，这简直就是荒谬，是侮辱，是奇耻大辱。
他第一次没用大脑思考，直接追在她身后，“你知道杜荀鹤什么人吗？”
若她见的是别人，他绝不插手多管闲事，郎情妾意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可杜荀鹤糟蹋的女人恐怕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他要是没遇见就算了，他今天看见了还不管，就是见死不救了。
那女人却不知好歹，不辨善恶，回怼他道：“相亲的人，和你差不多。”
她简直是想把他气死，心脏跳动都差点出现了异常的早搏。
“他不行。”他言简意赅。
她却忽然笑了，转过头凝望着他，“他行不行，我得试试才知道？”
沈墨突然也气笑了，她居然还会借用他当初的话来堵心他。
他沉下心来，温声细语道：“我就想问问，你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林茵想，他不知道吗？也对，他这样的人何时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她愿本只有几分薄怒，到如今，积聚发酵起来，倒真的心里动了怒，发了火，“你还有完没完？我不招惹你，请你也别招惹我。”
沈墨就是有本事，云淡风轻地令人火大。
他大约也在压抑情绪，手不自觉地摸索着衣服上的袖扣。
那些闪光一亮一亮，刺得她眼花，鼻子甚至有了微微的酸意。
她却不能哭，起码不能当着这个人的面哭。
哭了，便彻底是失了尊严和脸面。
“有钱了不起啊？”她的嗓音是无法控制的颤抖，那里面承担了太多的卑微，太多的羞辱，与其说是她不甘于他的羞辱，更像是一个阶层对另一个阶层的斗争，和反抗。
她往随身携带的手包一抓，那些现金是她特地取好的，只等着若哪一天他们还能再见，她要丢给他，她要一雪前耻，让他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有时候科技文明阻拦了某些野蛮原始的快感，转账远没有这种效果。
钱，就得是现金，最好一把撒过去，才有复仇的快感。
可真等到他站在她面前，她却发现自己远没想象中那么强大，她居然有些怕他。
虽然他声音不高，也没任何鲁莽的行为，可竟是如此震慑人心。
她想过，拿钞票一张张丢在他脸上，实施起来没想到这么难。
她只敢把钱随意塞进他怀里，脚步凌乱不堪，她自己也一并撞进那人的怀里。
他怔幌间，没接过钱，钞票就一张一张落在他面前……撒了满地。
“发泄完了？要是发泄完了，你冷静下来和我谈一谈。先说说你为什么忽然对我那么大的怨气？”他冷静地抱着她的胳膊。
她重心不稳，两个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