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 这人长得还行,个子高,有腹肌。 他们视线几乎粘在一起。 迷离的灯光下,对视久了,周围磁场容易发生变化。 皮衣男楼住她的腰,她也顺利偎进他怀里。 两人贴身扭了一会。 皮衣男情不自禁地扣住她下巴,眼看就要吻下来。 姜思雨感觉一道蛮力将她往后一拽。 她整个人趔趄两步稳住身子,抬头就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眼睛。 这是姜思雨第一次见谢祁发火。 不对,也不算第一次。 刚醒来那会,她不吃饭,他就会绷着一张脸。 有点情绪,但不能称之为火气。 皮衣男还试图来拉她,谢祁卷起衬衫袖口,扫过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你动她试试?” 谢祁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皮衣男吓得不敢上前。 谢祁回头,冷睨了她一眼,“出来。”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司机和助理。 谢祁走出酒吧,来到街边一个石凳前坐下。他两腿微微分开,手肘搭在膝盖上,低头点燃一根烟。 他看都没看姜思宇一眼,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 姜思雨在他身侧像个犯了错误在罚站的小朋友。 她看着他身后两个黑衣人和谢祁脸上不近人情的冷漠,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本来不想装了,这会还是装一下比较好,不然她怕她过了明天。 没开玩笑。 “谢祁,我腿有点——”“疼”字没说完就被谢祁截断,“别叫我。” 姜思雨不明所以:“为什么。” 谢祁吸了一口烟,微眯着眼睛,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向她,语气笃定:“你不是她。” 谢祁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就像他一开始就发现姜思宇不对劲一样。 他只是不敢去求证。 谢祁自嘲地扯了下唇,不得不承认,他在害怕。 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她去哪了?”他问。 看样子是装不下去了,姜思雨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来,“我怎么知道?” 谢祁捻灭手中的烟起身,“以后别再让我看到刚刚那种情况。” “凭什么?”姜思雨气笑,“你都知道我不是她了还管我?我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试试?”谢祁嗓音轻而缓,“或许你想换个地方待?” “……”姜思雨瞬间安分下来。 她现在没有了他喜欢的人那层身份,不敢挑战他的底线。 姜思雨回忆到这,字里行间都透着憋屈: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他怀疑我患有多重人格症。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明确表示没有他都不放过我。 他不允许我谈恋爱不允许我跟异性亲密接触,他怕你随时会回来。 当然谢祁并没有威胁她答应这些,他让她提条件。 姜思雨趁机要回了年达集团,并让他请专业团队管理,还要求他保证不再夺回去。 过了两三年,谢祁便不再时常关注她。 她试着去酒吧跟人暧昧,也没人再上前制止。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也不敢太放肆。 姜思雨这几年,除了不能随心所欲地交男朋友,每天日进斗金,要什么有什么。 老这样也不是个事。 去年年底,她给谢祁打了个电话,问:“你不是要这样控制我一辈子吧?” “最后一年。”这是谢祁当时的回复。 没想到真给他找到你了。 我把他推下悬崖,赔了几年自由。 你免了我的牢狱之灾,我赔了一条腿。 我们算是两清了。 再也不见! 姜思宇看完信,哭得泣不成声。 怪不得那天在酒吧见到关景向她表白,谢祁会情绪失控。 他肯定回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过往。 姜思宇还忽略了一件事。 她刚穿回来那几天,每天都特别想他,过得很压抑。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一个多月,谢祁却熬过了五年。 他什么都没说。 面对她一开始的忽冷忽热,也只是说:“玩欲擒故纵可以,千万给我玩金蝉脱壳。” 对啊,金蝉脱壳!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还有上次,她在她家沙发上抽走他的棒棒糖,她说报仇,他也没问报什么仇。 还有那医院停车场,她迷迷糊糊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在守着我的天下。” 当时她觉得奇怪,却没多想。 现在想来,是源于她那句“得小盼者得天下”的玩笑话。 他说她是他的天下。 还有上次在无国界餐厅,他问:“神仙跟凡人谈恋爱不是要受惩罚?” 他根本不是在夸她,他是在调侃。 因为她曾说她是仙女。 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暗示,她都没当回事。 她甚至还在怀疑他的喜欢很随便。 还有小区门口的那个拥抱。 哪是什么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那是他积攒了五年的喜欢! 姜思宇心里缺失的那道口子突然被填满了。 一个念头蹦出脑海,且越来越强烈——她想见谢祁。 现在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