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李慧云的手臂就开始摇：“都怪你们！是你们害了我！”
李慧云一把推开她：“当初是我硬把钱塞给你的？还不是你自己见钱眼开，又小胆儿又舍不下钱。”
刘思：“那你们也没说是害人啊！”
李慧云满脸不屑：“得了吧，随便拍张照片就能赚三千块钱的活能落在你头上？你当天上掉馅儿饼呢？现在开始和我在这儿装傻了，真是有意思。”
刘思瞬间被她一句话给堵住。
是啊，当初李慧云找上她的时候，心底就已经清楚明白这张照片的用途。只不过，当时她不知道秦昭是陈朗的太太，所以，抱着不会有事的侥幸心态，便大着胆子接了下来。
想到这里，心里仅存的那点侥幸立马就被一盆冷水给彻底浇灭。
陈朗看戏也看够了。
他懒得再和她们闲扯，便让张秘书将搜集来的证据拿给她们：“还有什么想说吗？”
姜青看着他：“我能...见一见秦昭吗？”
陈朗冷言道：“不能。”
姜青：“我...我只是想和她道歉，没有别的意思。”
陈朗懒懒靠着椅背，手里拿着钢笔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如果今天不是我把证据放在你面前，你还会想和她道歉吗？”
陈朗的目光就像是能探得到心底的明镜，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发慌。
姜青一噎：“我——”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哪说起。
陈朗轻声一哂：“你的道歉只是事情败露后的垂死挣扎罢了，你想通过卖惨的方式来道德绑架秦昭，让她原谅你，所以，你是真心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而向她道歉吗？”陈朗自问自答道：“不是，你只是后悔计划不够缜密，让自己败露了，自始至终，你对秦昭就没有愧歉之意，所以，你的那句廉价道歉还是自己留着吧。”
姜青低下头不再说话。
但李慧云却不准备就这样认输，毕竟约秦昭见面的人是姜青，偷拍照片的人是刘思，她只是受人之托交给刘思了三千块钱而已，并没有直接牵扯进这个事件中，即便是闹到派出所，无非就是落得个批评教育。
想到这里，李慧云不慌不忙地开口：“陈总，您有律师，我也有，您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如直接和我的律师谈吧，而且，就算今天您不找我，辰华这份工作我也不准备干了。”说着她将戴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摘下来，往地下一扔，笑着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后我这种普通老百姓怕是也没机会见到您这种大人物了，那就提前祝您生意兴隆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秘书走上前阻拦，冷言道：“陈总让你走了吗？”
李慧云的情绪瞬间变得暴躁：“干嘛！你们还想私自拘禁啊？！我告诉你们，这是违法的！我可以去告你们的！”她边说她试图推开张秘书。
可别看张秘书个子并不算高，但身上一块块的腱子肉却不是白练的，他站在李慧云面前就像是石头雕像，一动不动。
陈朗指尖敲敲桌子：“李亦凝给了你多少钱？”
话音一落，李慧云瞬间安静下来。
她回头看向陈朗：“你——”脸上的表情异常惊讶。
刚吐出一个字，她又迅速停住。
不对，陈朗有可能是在诓自己，她平时和李亦凝联系都是用的李亦凝交给她的手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挺直后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关系。”陈朗早就预料到她不会痛快承认：“李亦凝就在隔壁，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过去和她对质，不过好心提醒你，她可是已经什么都交代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秦昭非要追究你的责任，那这顿牢饭你怕是不想吃也必须得吃了。”
李慧云站在原地，不停摇着头：“不可能，你在骗我！”
陈朗看着她，目光平淡，办公室内安静的仿佛落针有声。
但他越是冷静，李慧云就越慌张，她的心底防线被一点点瓦解，最后，身子一晃，瘫坐在地上：“她...她说什么了？”
陈朗：“就算猜也能猜得到吧？你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她还会保你？”
“我说，我都说！”事到如今，李慧云也顾不得别的了。
她将李亦凝是怎么联系上她，平时又是怎么联系，以及给了多少钱全部交代清楚。
陈朗听后，给张秘书递了个眼神。
张秘书在确定录音笔将她刚才那番话全部录下后，点头示意。
隔壁房间。
李亦凝在听完那段录音后，瞬间没了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她在父亲的怒骂声下，垂着脑袋，神情看起来也有些木讷：“陈朗你也别太得意，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服！”她再次看向陈朗的时候，眸底已经泛红。
陈朗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后，走到她面前。
这时，李国威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受到伤害，赶忙拦在中间，紧紧抓着陈朗的手臂，沙哑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在我和你父亲生前是至交好友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都是我把她给惯坏了，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行吗？”
昨晚得知自己女儿做出的这件事情后，他一整宿都没睡着觉，看上去也苍老了许多。
李亦凝看见父亲在陈朗面前低头，她的情绪再次暴躁起来：“别求他！有本事就去告我！不就是赔点钱嘛！我李家还不缺这点儿钱！”
李国威回头：“你给我闭嘴！你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大吗？！”他紧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条条浮了起来。
“我就是讨厌那个叫秦昭的，怎么了？”李亦凝嘴唇颤抖：“你们知道她父母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吗？那种连停车场都没有的破旧小区！就是这样的人，凭什么在我面前一副气昂昂的样子？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李亦凝逐渐放轻了声音：“我还讨厌她看我时的眼神，装出一副对谁都宽容、温暖的假姿态，真恶心。”
陈朗盯着她扭曲的脸，沉默了一会儿。
刚准备开口，大门突然打开，秦昭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对着李亦凝就甩了一巴掌。
事后她还皱着眉心吹了吹手掌，“啧，没想到还挺疼。”
李亦凝像是灵魂出窍般，歪着头愣了好久，“你...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