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太喜欢这样。”

“不懂。”

顾森就边走边侧头对他这样说：

“我若是不能和一个人在一起，就会走得远远的。看不见他，心情也会好点。”

“你舍得？”

“看情况。若是真心爱那人，或许会有点。不过有时也要看那人的心里是不是有你。”

“若心里有你呢？”

“那就想办法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若是没有？”

“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那……俞朝的心里有你，为何你还要走？”

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她显然被他问住了。也就在那时顾森忽然发现，他对自己和俞朝之间的这段关系，似乎有些关注过了头。今晚的有些话，他都在有意无意地往这个话题边上靠。

顾森看不透他目光里的含义，也说不上开心或是不开心。她又能为此开心什么，不开心什么。

就在顾森这样不明所以望着他时，他又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他在你心里的分量……不够重，所以你才能轻易离开。我不否认你曾经是喜欢过他，但那份喜欢好像持续不了太久。”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怪她没有太把他小舅子放在心尖上狠狠爱过？一时间，顾森被他说得有些恼。

“你这是，在为他鸣不平？”

顾原森摇头：“不，就事论事。一样，若是俞朝非常爱你，凭他那性子怎么都会想要跟你在一起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是说俞朝也不够爱她？所以下一刻她就问出了口。却不知这一问，就是承认了他上面的话。

“所以你是说，他也不够爱我？”

话音刚落，顾原森一下子便笑开了。接下来竟双手一摊，耸肩耍赖道：

“这你自己体会。不过都过去了，你开心不就行了。”

“……”

顾森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这男人怎么这样。话题是他无端挑起的，却也突然这样结束。所以接下来，顾森受不了白他一眼，就自顾自地自己往前走了。

那个时候，她若能回头望上一眼，就能发现顾原森凝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莫名说不出的光亮。

那是一种想将她占为己有，类似于狩猎者望着猎物的，贪婪的光亮……

但后来的后来顾原森了解到，不是俞朝不够爱顾森，而是他害怕。因为看不透顾森，不懂顾森，总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时间一久，他累了也只有遗憾放手。

可俞朝对顾森的心意是真真切切，顾森曾经对他的心意也是真真切切。但不知为何，结局还是如此。这不是两人自己的原因，还有一些外在因素。

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顾森也断不会再去想。而顾原森他自己，也犯不着总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 *****

接着时间一晃，很快进入了夏季。虽气候没多么炎热，但C市街头的靓丽多姿已然开始。

就连顾森自己，也因夏天的到来在一天下班后心血来潮就叫上Amber去了发廊。找一位叫蒋Tony的总监，在一首背景音乐《无奈的思绪》里烫了个十分洋气的韩式短烫发。

那发尾卷翘的弧度，俏皮又暧昧，透着无限撩拨的意味。在第二天顾原森看到后，竟不直觉多看了两眼。

正东那时见了，直觉得顾森这种无形中散发出的小魅力，居然还很符合顾原森这样波澜不惊的男人的品味。

正东自日本回来后，总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正东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六月初的一天。

那天，俞骄阳给顾原森打来电话说家里奶奶突然想喝排骨汤。但因他往常煲汤的砂锅在公寓里，所以特意让正东去取过来。

正东那时正开着车带着顾森准备去往一位何院长的家里。后座位上是刚从酒吧里拿出的五盒极品干邑。顾原森说，既然答应了别人，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送过去。

等一接到顾原森电话，正东就立马调头快速开到了那公寓楼下。因为要拿两个砂锅，所以正东便让顾森也下了车跟他一起上去。

可待出了电梯走到门边，正东发现他居然不知道自家老板的门锁密码。不，是老板从未告诉过他。况且老板也根本不会告诉底下人他家的密码。

这可咋办？打电话问老板？

恐怕不行，这个点是集团早会时间。这时打过去，无疑是作死。

可不打电话，不但俞骄阳在那边白等，他跟何院长约定的时间也会推迟。一时间，正东少有的有些为难。

算了不管了，随便试一下，万一误打误撞呢。他输入他老板的生日，不是。俞骄阳的生日，不是。那么，何家那个女人的生日……也不是。

难道？

他自恋到把自己的生日都输了一遍，结果当然不是。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他再输错，就是顾原森本人来开也得费会儿劲。

这可咋整，正东在脑海里一直在筛选他跟在顾原森身后这么多年，有没有哪四个数字是顾原森特别注意的。

也就是在他格外冥思苦想的时候，顾森在后面是犹豫了片刻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觉得要以大局为重。

所以下一刻，她走到正东一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一边让她来试。

正东半信半疑，开什么玩笑，老板家密码她会知道？

然而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的令正东感到极其的匪！夷！所！思！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森当着他的面输入四个0后，门锁便立刻“咔哒”一声响了。

紧接着，那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开了……

正东惊掉了下巴，一脸惶恐：

“你……你俩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