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从未与他提起过。”
“我想，俞朝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好顾原森要知道这一段。”
“为什么？”
“好知道你如何傻，好知道他捡到了怎样一个傻蛋。”
“琪琪，你怎么这样，我这还是第一次与人提起这件事。”
“记得那么清楚，好，那我问你。那高中你那初恋，你还记得么？”
“初恋？”
未料到她突然这么一问，顾森像是惊讶般地睁大了双眼。接着她躲避着Amber的目光，似乎不想回忆起那段啼笑皆非的往事。可Amber眼中带笑，并不想放过她。
“对，就是那个你宁愿逃课也要去见的，姓管的……”
“哎呀。”顾森忽地转头看向别处，“那个还是懵懂时期记不得了。”
“是么？可我记得清楚。为他逃课，为他顶撞教导主任，为他跟你爸妈第一次闹情绪，还为他跟我打过一架!”
“我哪有。”
“就晓得你不会承认，因为那可是你一段黑历史！居然连人家原来是个女孩都不知道，就一股脑冲了上去，最后连我都替你丢脸！”
“嘿嘿……”顾森不好意思笑道，“哎呀，这么遥远的事还是忘了吧，忘了吧……”
“哼，该忘的不忘，不该忘的倒是记得门清。”
顾森哭笑不得：“这哪是不该忘的。”
“别想掩饰，我看这事也应该让顾原森知道。”
“别，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去。”
“德行！”
笑闹完，她俩继续往前走去。当Amber的视线再一次聚集在那边篮球场时，她不禁开口感叹：
“记得那样清晰，想必俞朝也是特殊的。若你俩还在一起，若你还没遇见顾原森，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我也不知道。只晓得有些事情结束了就没有机会再回头了。”
那个篮球场上，那个少年的回眸承载了她青春里最真实美好的悸动，像是盛夏时节满足的第一口的青柠汽水，清新的味觉，带来的是一种十足的心旷神怡。而那暖黄的灯光处，那有着坚毅面容的男人，那一层层泛着柔和光圈的模样，则是牵动她心绪的一根风筝线。他时近时远，风筝线或长或短，她一旦被系上，自是挣脱不得。他掌握着风筝线，却扯得不是线，而是她一颗颤动的心。
“你倒是豁达，可就是在顾原森那里偏偏转不过弯。”
路快要走到尽头，顾森却慢慢停了下来。她很无奈地耸耸肩笑了。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那些烦闷似乎也随之被吐出不少。她觉得自己现在虽然无力改变现状，却是仍旧想要继续走下去，她的努力与决心总有一天那人会明白的。
“我没有办法。琪琪，你知道么，我好喜欢他，我好爱他。这种不顾一切的感受生平第一次有，第一次想要这样全身心去爱一个人。我不清楚最后会如何，我只想我好好的，他也好好的。如果可以，希望每日都能见到他，希望与他长长久久。”
“……”
顾森唯一一次在人前毫不遮掩说着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的心思难得外放。可是顾原森这里，她遮掩不住，也不想遮掩，那个男人占据她全部的身心，她做不到把他拱手相让。可是他的态度又不是十分明确，她一时乱了方寸也是在所难免，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他。
这番话单纯真实，Amber无法不动容。可她这般努力那个男人会知道么？他会珍惜么？他会明白这样的顾森其实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么？儿时父母离异的孩子，更加懂得温情为何物，顾森渴望爱与温暖，那个男人会一辈子这样毫无保留地对待她么？
Amber其实没有信心，那个男人太是个谜。她也不敢同顾森提起，只愿一切能如顾森所想，那个男人能够倍加珍惜。毕竟顾森心里，比谁都希望得到所在乎之人的重视。不能到最后，父亲成了别人的父亲，爱人也要成为别人的爱人。
***** *****
顾森在机场打来电话的时候，顾原森正在医院里被何家的那位母亲十分殷勤地感谢着。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真是对何母一点好印象都提不起来。
“顾董……不，原森啊，多亏了有你，丹影才能安安全全脱离危险。若不是你，我都不敢想结果会如何。”
“不必客气。电梯出了故障本就是永森的疏忽，这次让令爱如此，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
他意思是说，何丹影这算工伤，他这做老板的理应来医院宽慰宽慰。换做是别人，也会如此。不过这话里的意思何母当然听不出来，她现在都被顾原森出现在这里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待听人说何丹影是被他抱着亲自送来的，便理所当然以为两人已经旧情复燃。
可她听不出来，不代表病床上的何丹影听不出来。何丹影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帮腔，于是就安静地半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这次意外让她看清他对自己的关心还是有的，并没有太过绝情。要知道出了电梯第一眼就见到他，她有多么开心。她想着来日方长，他的心总有一天她能夺过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顾原森的手机响了。待见到顾原森脸上有些迟疑地神情，何丹影一下子就知道那是顾森打来的。原以为他会原地接起，却不想他说声抱歉后还是介意地出了房门。刚出门口的那声低唤，是何丹影年少记忆里再也熟悉不过的温柔嗓音，只是如今叫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于是不可避免地，床单上她的双手在下一刻渐渐收紧。
“你在哪？”
“我在机场。”
“你在机场做什么？”
医院的长廊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度。
“是这样的，爷爷打电话来了，想我回去陪陪他。我想到俞家的爷爷……嗯，所以我想回去看看他。”
原来如此。
他一颗心瞬间放松，刚才那刻他明显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有些心慌。
“那你要去多久？”
“暂时不知。不过我回来会打电话给你。”
“我去接你。”
“好。”
“注意安全。”
“好。”
“森森……”
“嗯。”
电话那头顾森在期盼着他说些什么，电话这头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