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一套真皮沙发。
平时他公务多累了，便会在这里休息片刻。此刻门一关，只有他们两人，他也就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问：
“你为什么回来？”
“你明知故问。”
他坐沙发，她站着。
他面容柔情不显，她心绪不宁更加直接。
然而，顾原森淡淡笑了，他回：
“错，我不知道。”
何丹影闻言冷笑：“你是装不知道。自我回来，我做的一切，我所有努力，你都装作看不到。我晓得你看重JM的投资，为此我不眠不休好几个夜晚通宵做方案，我只希望你明白，到了公司的紧要关头只有我能帮你，而不是一天到晚只顾与你风花雪月。”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这样想过。”
“什么？”
她欲继续说下去的话语，被他忽然冒出的话打住。她见他起身，走至前方的落地窗。远方高楼建筑耸立，他眺望窗外，楼下如蚂蚁般人流交织，他平稳的语调仿佛时光回退当年。
“在我和骄阳的婚姻破裂，而你一直还在英国的时候，我曾想过让你回来帮我。”
“骄阳与我，不算最佳的事业伙伴，但你却很合适。”
“所以去年七月，我去了英国。”
就是这三句。
何丹影心跳如鼓。
呼吸变得急促，曾经期盼已久的心意原来有一日竟离自己如此之近，她懊悔居然没有察觉之时，却又见他认真叙述一句。
“我去找过你。”
内心无比触动，眼眶不自觉湿润。
她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言语有些激动：
“真的吗？你真的来过英国？真的来找过我？但是我不知道啊，你哪一日到的，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呢？”
她一句一句，每句都在求证。
但时光，何曾等过人？
他很遗憾。
所以他微微地笑，说：
“很不巧。我找到你的那日，竟撞见你同一位外籍男士手挽手进了一家hotel……等再见到你，已是第二日清晨。你的裙子，依旧是那一身水波蓝……”
“……你，等了一晚上？”
难以置信。
她的眼泪应声而落。
不是惊诧时光弄人，而是他的等待。
他曾等过自己……
他说的那日她记得清楚，因为那日清晨真是太冷了，她心爱的水波蓝长裙毫无抵挡的能力。
她太震惊，那日他居然也在。
而此刻，他的笑意显然比那个清晨更让她觉得寒冷。
“我回来的时候飞机上一直在想，丹影，你我年少便在一起，曾彼此一起努力，为何到最后却走不到一起？但是后来我不想往这方面再花心思，或许有些事很早之前就已经结束。”
“你让衍中助你进永森，为了他的面子，也是你有能力能胜任这个位置，我便没有多话。不过公事以外，你我以后也不会再产生其他交集。”
她呆呆地听着，眼底红了一大片。
她抬头望着他的面容，那存于自己心里多年的温柔，今日竟好似无法再继续拥有。是她的错么？还是……
“所以你选了罗臻。”静静地，她说出这句。
“与她无关。”
“是么？她不会逊色于谁。关键她还有个好父亲。”
见他不语，她想是知晓什么，惨然一笑：
“Wilson，其实一直以来，你的心里都是永森排在第一位。为了永森你放下过去来英国找我，为了永森你可以毫不犹豫将顾森舍弃，为了永森，你理所当然选择罗臻。或许你当初认为俞骄阳可以帮你，但可惜她的心思都想着怎么来拴住你。你不喜欢被禁锢，你喜欢掌控，你的心思自年少时我便拿不透。”
“你是知道的吧，那次电梯事故。明知那电梯会出事，我还依旧选择进去。我该明白你什么都知道，包括把你和顾森的事传得漫天风雨的，你的大哥。”
“你看，我们都了解你。在永森的利益面前，你可以抛却所有。你想，我们便可以，你不想，我们便什么都不是。”
“好，我休假，休长假。不过Wilson我真的很好奇，你最终的归宿是谁？我们都留不住你，谁能留住你？你是否有一天也会同我们一样，求着一个人回来？我很想让你尝一尝，那种被人掌控一切情绪的难受滋味。”
她还是走了。
虽然走的不是心甘情愿，虽然最后她留下一句，Wilson，谢谢你找过我。
但她是明白的。
因为日后不论走与不走，他都不会再来找她。
何丹影一走，他走出了休息室。
回到办公室坐下。揉揉眉心，往后一靠，就想到她刚才那句话。
被人掌控一切情绪……
他会么？
那样想着，直到不相信满不在乎地笑了。目光转向窗外，那些冰冷高耸的玻璃建筑，似乎也在提醒他，他本就是一个善于分清利益得失的人，那样失控的事，不太可能会发生。
但偏偏就在那刻，他的闹钟响了——
是他该去取戒指的时间了。
他明白今日会抽不开身，特意定个时间提醒自己。
手机响了半天，他死死盯着，丝毫没有关掉的意思。想是被什么击中一般，他半天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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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的眼神。
她倔强的眼神，像不肯落于黑夜的最后一抹霞光，泛着极其哀怨的淡紫色。
她曾默默无语地注视，是方向不明，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寂静长林。
她外送咖啡到罗氏的那日。许久未见，她瘦削不少。事后沉默转头而去的背影，叫同罗臻相处已然很满意的他，莫名的好生在意。已决定放弃的人，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有交集的人，理应对此忽略，可就是十分在意。
也许，这算是他明显的失控行为。
一旦开始，极其迅速。
那些原本遗忘的，如今重新开始。那些原本该要愈合的，衬衣之下锁骨之处，没来由得狠狠一丝抽痛。
他亲自驱车去了咖啡店。
副驾驶上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