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她就是脑子不清醒的。”
说着发动了引擎，顾森跟着坐上去。刚一坐稳，车子就同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远知开得那样快，顾森知道提醒也无用。好在这条路上鲜有车辆人群，否则更是胆战心惊。但顾森转念又想，能让星名不清醒的怕是只有她的心上人。
找到星名时，太阳已经落山。马路沿边上那个将自己缩成鸵鸟状蹲在地上的人，此刻脆弱无比。不过让顾森更为吃惊的，是那个一脸茫然站在星名面前的男人。
“俞朝？”
“森森？”
被喊之人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顾森赶忙跑上去。
“你怎么在这？”
俞朝勉强一笑：“其实我也不清楚。好像这位姑娘将我认成了别人。”
“……是有些像。”
远知默默看他一眼，蹲在了地上，一下一下拍着他姐姐的后背抚慰着。话语里透出的深深无奈，听在星名耳里竟使她忍不住开始抽泣。
顾森跟着鼻头酸了酸，这种明显心伤的模样她再了解不过。当即便带着俞朝走到一边，留给他们姐弟说话的空间。
“怎么回事？”
“起初我一人走着，她在马路对面不停朝我挥手，嘴里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我不认识她，所以脚步没停。过一会儿她突然出现从背后一把拽住我，我才知道她闯了红灯。那些车子喇叭按得震天响，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顾森看向那个仍旧蹲在地上的人，叹道：
“她认错人了。”
“嗯。”俞朝点头，“森森你认识她？”
“是我的朋友。”
“是这样。”
顾森转头看他，笑着：“你准备去哪？”
俞朝也笑着回：“随便走走而已。我车停在前面，要送你们么？”
“不用。”顾森摇头，眼神示意那边两人，“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那好，那我先走了。”
“好。”
“晚上会冷，你早点回去。”
“嗯。”
顾森听话点头，在他微笑离去的瞬间，惊觉那同记忆里一样的清俊脸庞，而今变得更加不可思议。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只是今朝看来平添了一抹从容，他再不是以前的俞朝。
“俞朝。”
她突然不由自主将他喊住，像是喊住那个让她年少记忆里有着最真实悸动的少年。待他转身回眸的那一刻，她却恢复神色，放下一切笑着嘱咐：
“没事，开车慢点。”
他自远处点头，笑意加深，随即挥手道别。一个路口过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流里。顾森望去良久，最后垂眸低笑走向了远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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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顾森接到远知的电话，说星名想去他们去过的那个山坡看看。他姐姐一夜没睡，白天更是躺了一天浑身筋骨硬得慌。他让顾森快下来，他们正在楼下等她。顾森答应着，外套也没拿一件就跑下了楼。
楼下刚停好车的顾原森正上去找她，见她几步跑下来，便说：
“你去哪？”
“跟星名他们出去。”
“那我呢？”
“你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顾森立马就笑了：“哦。但现在你看到了，我有事。”说着侧身越过他正要跑。
他一把拉住：“我送你。”
“不用。”
“森森。”
“哎呀，你好烦呐。”
她挣脱掉转头就跑，但没跑多远还是被他抓住。这一幕，恰好被那一对姐弟看在眼里。
“那个男人，长了一副她抓不住的样子……”
星名忽然冒出一句，远知听后微笑：
“抓不抓得住，得看顾森自己。她一向想要的就会拼命抓住。”
不料这句听在他姐姐耳里，便是她兀自低声一句，只要想，就抓得住么？
远知听见了，但他没回。他知晓有些事只能走了才知道，多余的空想都是无用。
顾原森最终还是让顾森同意送她。
他死乞白赖的样子，顾森只好勉强同意。
后座里顾森和星名已经进去，可远知坐在了副驾驶他的表情就变了。他很不友好地盯着远知，期盼这小子能有点自知之明。但远知没有，一系好安全带就戴起了耳机压根不瞧他。他没办法只好看向顾森，却被她极其不耐烦地催促：
“快点，再等太阳要落山了。”
顾原森没说话，认命般地上了车。顾大老板这还是第一次给人当司机，当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不知道李正东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车子一路开去，视线从重重叠叠的枝叶间穿过去，依稀可见那杏色的夕阳正一点点释放最后的光热。傍晚云层很厚，远处天际线那里堆着一团又一团的火烧云，车子越往森林深处开，那幅瑰丽的景象就越是夺目。
到了要拐弯的时候，顾森就会出声提醒。她坐在顾原森的正后方，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让顾原森郁结不爽的心情一点点消散。待他们到达目的地，顾原森也就彻底不计较了。
还是那条熟悉的石子路。
四个人下车后，星名率先上前，顾森紧跟其后，在察觉远知呆在原地不动时，顾森喊他：
“你不上去吗？”
远知摇头：“你和姐姐一起吧。”说完他就跑到一边去扯狗尾巴草。
顾森又看向顾原森，见他摆摆手，掏出一根烟点燃，靠在车边就抽了起来。顾森也没再说什么，步伐加快跟了上去。她这一去，就去了半个钟头。
这半个钟头里山下的两个男人像是有仇一样，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顾原森是什么人，他自然沉得住气。可远知毕竟年轻，后面他就走到车边，与顾原森隔着一个车头问他：
“你爱顾森么？”
顾原森笑他问的废话，吐出一口烟圈，回道：“当然。”
远知又问：“有多爱？”
“这个我不便同你说吧？”
“哦，那你的爱挺隐晦。”
“……咳咳。”顾原森猛然呛住。
天色渐渐变黑，没过多久，远知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