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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羡慕的话语不消多说,在城北的铁匠铺里,众人又开始羡慕起叶逍遥来。
“叶公子好生健壮啊!没想到穿着那样名贵的衣裳,还能有如此气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高拱的壁炉内烧着煤渣,燃着青白的焰火,叶逍遥袒露胳膊,正抡着打铁锤,发出金铁交加的脆声。
与其他打铁的汉子一样,汗珠在红色的肌肤上滚落,是力与美的融合体现。
他此刻正进行着铁匠铺老者交待他的事务,要打好二十柄剑胚,如此才答应给他铸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我还差得远呢,大哥们都说笑了!”叶逍遥笑着,显出几分憨厚。
而后继续抡打铁锤,砸得火星四溅。
“你们这些臭小子,都停下,好好学,好好看!”一老者疯狂叫喊道。
老者便是铁匠铺的主人,大家都喊他萧老伯,此刻正盯着叶逍遥的身躯,目不转睛。
“这气力,这角度,这该死的,美啊!美极了!”
萧老伯眼睛通红,嘴里低声嘟囔,仿佛看见了年轻时追求的绝世美人般。
在一次又一次的火星四溅的锻打后,叶逍遥总算完成萧老伯的任务。
在旁的学徒及时递给叶逍遥一碗卤水,他疲惫的眼神里显露出满足。
历经劳累后的舒爽,自有非一般的体验,叶逍遥筋骨舒展,真元汩汩,随心跳而动,他隐隐摸到破虚的门槛。
叶逍遥面带喜色,没曾想偶然生的一念,竟对自己有如此大的裨益。
“叶公子,你要的剑我会及时交付你的,不知对剑的样式有何要求?”萧老伯问道。
“萧老伯,我这剑不是为自己而求的,您这里有什么样式,且拿于我瞧瞧!”
叶逍遥接过汗巾,将湿透的肌肤擦净,萧老伯从炉边的铁箱里取出卷轴来。
“你自己先看看吧,这上边都是我走南闯北见识的,要我说,这江都城里还没有我铸不出的剑!”
萧老伯很是自豪,对那卷轴内自己设计的样式非常满意,只是多年以来未曾找到称心的剑主,封存在铁箱里。
叶逍遥观看着卷轴内的剑式,心中不胜欢喜。
欣然笑道:“萧老伯可真是深藏不漏呢,这些剑设计与世迥然,怕不是还没打造出来吧!”
“那是自然,我做这一行的,岂能没些自己的想法!不过要想打造出好剑容易,这打造宝剑则很难啊!”萧老伯叹道。
萧老伯取出一柄叶逍遥打造的剑胚,将其与制式成剑相撞,那寒光湛湛的成剑便缺失一角。
再用成剑斩向剑胚,剑身折断已然成了破铜烂铁。
“哦,这是何缘故?”叶逍遥不解,为何那成剑如此不堪一击。
“刚才让你锻剑,你也能有所体会吧!”
“这铸剑的炉火,锻剑的力,以及淬剑的水,都很有讲究,我锻了一辈子的剑,自认为已经炉火纯青。”
“可师父领我进门的时候便告诉我,铸剑有也得天时地利人和!”
萧老伯顿了顿,笑道:“我刚刚寻回一批好材料,便遇见了叶公子,这便是天时!”
“叶公子借用我这造剑炉,火苗竟能燃出青焰,这也能算作地利!”
“至于人和,恕老朽多嘴,叶公子这锻造的技术,却是失传百年的琢玉术!”
“叶公子若非锦衣华服贵气逼人,老朽还真会将公子当同道中人呢!”
“萧老伯说笑了,小子怎敢和您相比!”叶逍遥谦逊道。
“选好了么?”萧老伯问道。
“就要这柄!”叶逍遥指着图册上最后一柄剑。
“你呀,真是好眼光!居然选中了它!”萧老伯既是诧异又是惊喜。
“有什么不妥吗?”叶逍遥疑问道。
“妥,七日之后,还请叶公子前来取剑!”萧老伯笑道。
叶逍遥拱手拜谢,萧老伯亦回礼。
待得叶逍遥走远几步,突闻萧老伯叫他。
“叶公子,莫要辜负身边人啊!”
叶逍遥点头回应,在萧老伯的脸上看到祝福,他不明白为何萧老伯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再度拜别后,他要去寻找全城最好的木匠,为他祖师所传的黑剑配只剑鞘。
毕竟这黑乎乎的剑,怎么看都寻常,不衬衣衫,拔不出鞘的剑,再配一副剑鞘也成。
与铁匠铺不同的是,配剑鞘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随意寻了家店铺,便看中一道剑鞘,古朴玄色,与手中剑十分相配。
店主殷切,还将剑匣相赠,这让叶逍遥颇感愧疚。
难不成,江都府主知晓自己欲做何事,早已许以便宜?
但学徒却说,得物是自己师父闲来无事雕的玩意儿,只待有缘人。
叶逍遥不想吃人白食,于是硬拉着小学徒到路边的酒馆里喝酒吃菜,付了整整三年的食资。
一出手,便惊呆了上菜的店主与看戏的食客。
同样被惊呆了的,也有西街寻找阮姑娘的剑秋。
此时他已进入昨日未曾踏足的内院,在如山般的书海中仰头,瞠目结舌。
“青莲姑娘,这便是你的藏书?”剑秋惊叹道。
“这算什么,要是我将你带到我阿爹的院子里去,你就不会觉得这里的书多了!”
阮青莲人如其名,出落得如莲般净洁,粉扑扑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意。
忽而,她指着书堆旁的大堆盒子,蹙眉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要不是看在小豆子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
阮青莲这般动作,任谁看都知道她有些薄怒,但在剑秋的眼里,却别有一番风情,看得他如痴如醉。
“喂,你快说啊!要不然我不理了!”
“啊!”剑秋回过神来。
“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没听清!”剑秋急忙道。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傻子!”
“我叫剑秋,剑客的剑,秋天的秋!你若高兴,随便喊我就成!”剑秋傻傻笑道。
“这姓氏?你家祖上是铸剑师?”阮青莲问道。
“我不知道,小时候父亲没告诉我,我问向伯伯,他也不是很清楚!”剑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