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生死
?...”
说到一半,他也想起来前些日子在商河发生的事情。
程砚失笑,“哪里是我把你丢下,明明是你们...”
他止住声音,暗叹一声,转头又走回许溪云身边。
“当日之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这里有些危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赶紧跟我出去罢。”
他姿态摆得极低,嗓音沉稳,说得十分诚恳。
许溪云别开头,不是她耍脾气不愿走,而是她刚刚跟那人打斗间,被推入水中,水中又遍布碎石,这才一不小心崴了脚。
现在她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怎么走。
程砚见她依旧不吭声,只道她还在生气,此时反而耐心下来,也不催她了,静静地等她调节。
许溪云抿了抿唇,在心中已自我挣扎半天。
她强硬别扭地开口:“我脚扭了,走不了。”
程砚没想到等了半天竟是等来这句话,张口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良久,他认命地走到许溪云身前,半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许溪云心里有些别别扭扭,明明刚才自己还在埋怨人家,跟人家发脾气,现在又要让人家当苦力,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道德。
可目前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慢吞吞地爬上了面前人的背。
程砚虽看着瘦弱,可毕竟是习武之人,背部宽厚结实,臂膀有力。
他一步一步稳健地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间,不见丝毫晃动。
两人如此沉默了许久,他开口问:“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没问许溪云为何会出现在此,仿佛认定了她听到地动的消息,便一定会赶来。
许溪云想了想,认真地跟他交流当前自己获得的信息。
她沉声道:“刚刚那个溶洞,一定不止我们进去过,刚刚那个人,想必就是那一伙的。”
“为何?”
“那溶洞内的鹅管...就是那种特殊的乳石。一般只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生长。刚刚我观察过了那些鹅管,已经停止生长很久了,而且上面还泛着光,看起来油油的,是被人触摸过的痕迹。”
许溪云想起原来听别人介绍过的,鹅管若是被人触碰过,便会沾上皮肤上的油脂,无法继续生长。
所以,这个洞,在她之前,一定有其他人进来过。
程砚虽没听过这种说法,却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他点了点头,开始思考。
两人沉默地走完剩下的路,程砚将她送到住处门口,问要不要喊醒她姐姐,许溪云摇摇头,表示拒绝。
程砚点点头,知道她这也是怕许暮亭担心。
现在正值深夜,若是被人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许溪云还这般狼狈,那定然是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告了别,准备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却被许溪云叫住。
许溪云犹豫许久,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小布条来。
她递给程砚,缓缓开口:“这是我刚刚从那人身上扯下来的。”
“听他说那话,你们似是有可能认识。”
“这东西左右放我这也是无用,不如将它交给你。”
程砚弯了唇角,在月光的浸润下,整个人显得更加温和。
哪怕没有这个布条,他也知道刚那人是谁派来的。
可她怎地这么相信自己?
不久前不是还在怨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
他眼中含着笑意,看得许溪云心里有些发虚,她低下头,错开他的目光。
“我可不是在帮你,只是这东西我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让它去祸害你。”
她快速地把话说完,强硬地将布条塞到程砚手中,转身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走了,留给程砚一个倔强的背影。
那布条方才紧贴她的身体,此时还带着她的余温,程砚拿在手里有些微微泛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