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拍拍她的肩膀:“你睡,我去准备晚饭,煲汤得花些时辰。”
“快去快去,蹄花汤要软烂鲜香才好。”山溪一面催促,一面假装不舍的把人赶下床。
开春后,山石亲自去求了一个黄道吉日,两人便隆重又低调的成亲了。
又是一年新春,两人围坐在一起守岁,忽然就说起陈年往事。
山石戏谑似的继续道:“我以为你只喜欢我的金砖头。那次我回去,金砖头少了三分之一。”
山溪羞红了脸,忙回他:“我最喜欢你了。”
声音小的好似蚊子,山石不由勾起几分笑,转开了话题:“我倒是没想到师妹胆子那样大。”
两人已有夫妻之实,再说起当年那场乌龙,山溪还是觉得脸红耳热,羞愧的很,着急忙慌的去捂他的嘴。
男人一呼一吸带出的热浪尽数扑在掌心,她忽然就觉得心里也痒了。
山溪绷着脸,冷冰冰、恶狠狠的威胁他:“你不要说了!再说就滚下去。”
山石笑意盈满眼底,他就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抬手勾她腰间的铃铛,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勾起他心底的欲。
他压着嗓子,轻声说:“我那时便是在养媳妇。”
山溪目光微怔,整个人顷刻间便陷入他的攻城略地之中。
空荡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一句疑问——原来他喜欢的这样早吗?
十岁那年,山溪因为天资实在愚钝被十二师姐弃养,大师兄大手一挥就把她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二师兄。
二师兄素来独来独往,对下面的师弟、师妹算不上亲厚,众人都猜,依着二师兄清冷的性子,这人在他身边最多也就呆一个月吧。
但山溪一直一直呆,呆到18岁自己先跑了。
山溪起初是怕二师兄的,便也不敢像从前那样装愚笨,渐渐聪明程度和众人一样了。
在无意间见过二师兄的小金库后,她便开始有事没事往二师兄跟前凑,没事要个这个,要个那个,而二师兄也对她事事纵容,慢慢的纵大了她的胆子。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山溪\''误\''入浴房,和刚沐浴完、衣衫不整的二师兄撞了个正着。
山溪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师兄一步步靠近,直到整个人被他抱住,吻轻柔的落在她唇上、脸上……
她没抗拒,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
但那天,她其实是想去顺点他的金瓜子,到最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把金银都藏在浴房!”山溪撇撇嘴,食指戳着他胸口,凶狠很的说。
山石把食指攥在手心,亲了亲,忍笑道:“是是是,藏的地方不对,那你说要藏哪儿比较好?床底下?”
山溪哼了声:“你又在阴阳怪气!”
“夫人哪里的话,您说什么都是对。”山石笑道。
山溪懒得搭理他,扭头继续嗑瓜子。
喜欢不自知大概说的就是她那样的。
山石很厉害,也有失手的时候,那次出任务,他死里逃生的回来了。
是山溪在一旁守着他,给他擦身子、熬药、换药……
每一次,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差不多流干了。
这份感情终于彻底破土而出,而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出入他的浴房,拿他的金砖头、金瓜子。
那些东西,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当她不敢拿的时候,她明白,她完了。
心疼一个人,对于那时的山溪来说,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她不喜欢、也不愿意接受。
于是,18岁,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选择死遁。
她以为离开就好,不闻不问就好,但结果再相逢,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他的。
原来,她也没自己想象的那样自私利己。
“想什么呢?”山石凑近啄她的唇。
“在想——”山溪拖长了声调,戏谑的打量他,而后笑眯眯的说,“在想我也好喜欢你,好像也很久很久了。”
山石眼底刹那涌出浓烈爱意,嘴角的弧度高扬。
山溪认真的看着他,看他朝她而来,沉闷的呼吸拂过耳垂,轻柔地擦过耳垂。
暧昧的呼吸环绕着两人,彼此放弃抵抗,沉迷其中。
有他在,一切都好,那些惨淡的过往回忆再也不会重来过。
他们在一起,相依相偎,就这么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就很好。
小小的身段蜷在他怀中,藕白的手臂松松地搭在他宽阔的肩头。
“想要你。”她说,“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男人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两人鼻头温柔地蹭了蹭。
他说:“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深蓝色的夜空,高悬的明月如瀑笼罩着这方天地。
云随风来,明月羞赧地躲起,又露出娇颜,而后依旧悬在那处,亘古不变地窥视这天地的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