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那床上的东西几乎被她吃尽,忽然她察觉外听喧闹声愈发近了,她赶紧抓起床上铺着的白帕子将坚果壳包起放到了床脚。
做完这一切她便又端坐回了床榻上,结果发现春宫图还没藏,可此时那脚步声已渐渐近了,她左右看了一番,最后将书卷起来,急急的塞进了床低的空隙里。
确认藏好她才松了口气,又赶紧坐回床头,将双手藏于袖中,手指间因紧张无措而来回摩挲着,有些担忧接下来的事。
就在她忧心间,那门便被人推开,穿着大红喜服的娄执被人搀扶着出现在门口,他似是喝醉了,佝偻着半个身子,便这么被那两人架着手。
三人跌跌撞撞的进便将娄执放到床榻上,柳姝青见状赶紧起身让开。
那两个人将娄执放好,起身朝她行了一礼便出去关上了门。
她站在一旁,仔细打量起趟在鸳鸯被上的男人,他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好似睡着一般,到不太像是醉了的模样。
柳姝青半信半疑,蹲下身子,将脸凑近了些,用手轻轻拍他的背,小声唤道:“郎君?三郎?”
娄执虽紧闭着双眸,却是能感受到喷洒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知少女的脸近在咫尺。熟悉的声音在次出现在耳边,那一声声郎君,勾起了他对面前人的记忆。
那时只匆匆一瞥,谁成想二人在那之后还会在见,还结成了夫妻,想起这些他心中有些感慨。
一连喊了几声,床上的人都没反应,见他醉成这样,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如此一想少女暂时松了口了。“真醉了啊,也好。”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轻提裙摆,小心翼翼的往妆奁走去,打算把这沉重的发冠摘下来。
察觉那温热的气息离开了脸庞,他眼睛悄悄睁开条缝,却见自己的新娘子,此时蹑手蹑脚的走至了妆奁前坐了下来。
娄执心中一紧,不知她要做什么,便一直眯着眼睛,悄悄观察着柳姝青的一举一动,半晌,才看出她是要卸妆。
柳姝青想将发冠摘下,却不想发丝被勾住,拽了几下没拽下来,她忍痛使劲一扯,一时没拿稳,哐嘡一声那发冠脱手摔落在地。
吓得她肩头轻颤,赶紧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娄执,见他还是方才的姿势,一直闭着眼,她盯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将发冠捡起放好。
这轻手轻脚的,是怕发出什么动静将他吵醒了。
待柳姝青卸下发饰,见盆架旁放着一壶水,她到了些水在木盆中撸起袖子卸起妆来。
似是察觉到那道目光,少女忽然扭头看像他,见他依旧闭着眼,她感到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可没发现什么异常,她便没在在意,到屏风后换掉了嫁衣后,见她退去层层叠叠的衣裳,床上的人偏了个头不去看她。
在娄执的注视下,她到柜子里一通翻找,抱出一床铺盖往不远处的罗汉床走去。
看着少女铺好铺子便睡了上去,娄执有些意外。原本还担心今夜同房一事,却不想,自己的新婚妻子非但不在意他“醉的不醒人事”,还自己睡到了罗汉床上。
柳姝青并未将蜡烛熄灭,相反,她怕后半夜里那些蜡烛会熄灭,又在一旁点了盏蜡烛。她虽闭上了眼,却是一直不敢入睡的。
她忐忑的扣着手指甲,心中一直想着长月娘信上的话,就怕自己这新婚丈夫是个变态。
想到这她用手拢了拢衣裳,心里打了个冷颤,唯恐床上的人会突然起来“发疯”。
而此时,娄执还不知自己妻子如此防着自己。
他察觉是习武之人,能感受到旁人的气息,察觉榻上趟着的人气息不规律,知她还未睡着,便一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只悄悄脱了鞋翻身滚到了床里侧,手肘压碎了花生,才发现这床上零星散落着一些花生桂圆之类的,只是本应铺满一床的东西,如今却只有一小把的样子。
正当娄执好奇间,余光瞥见了床脚的东西,他拿起放在床脚的那小包东西,装的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坚果壳,这才知那些东西是被某人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