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
三月桃花开得正旺,可临吉居并没有栽植桃树,要想赏桃花,得到外头去。
柳姝青的手已好的差不多,褐色的死皮一掉便开始长新皮了。
她与娄执商量了一番,在院子里种了二棵山茶树。
那山茶本来枝上便带有花苞,养了几日便陆续开了些花,只是不知何缘故,院里红艳的茶花开得比白山茶好些。
自那晚过后,娄执似乎都有意躲着她,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开口,他才会与之说上几句话。
白日里也几乎不同她待一起,也不知道每天去了哪。只是,如此一来,她也不用过拘束,一个人待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日子过得很是清闲。
今日一早,娄执连早膳都未用便又急急的出去了,一直到午膳时都未回来,柳姝青等了一会便不在等了,猜他晚上用膳也不一定回来。
膳后她瞧着枝条都长到院里来的桃花,想起院中的小厨房里好似有一小袋红豆。于是,取了竹篮子到外头摘了些桃花回来,又行至院中摘了些山茶花。
她打算做桃花酥与茶花饼。
红柚见她煮红豆,和面,又将面团捏成桃花状,这一切都是如此娴熟,好似做过无数次,不觉有些惊讶,“三娘何时会下厨了?”
她和面的手一顿,扭头一脸淡定的看着红柚道:“我不会啊,可不知为何,这些东西一上手,我竟觉得简单顺手得很。”
她想到红柚会起疑,早便准备好了说辞,怕没有说服力,她忽然反问:“红柚,我从前可是会下厨,要不,怎的做起这些事来会如此顺手?”
柳姝青知红柚跟柳婳姌的时间不长,猜她应当不知柳婳姌是否会下厨。
果然,如此一问,红柚仔细想了一番,摇了摇头不太确定地说:“奴婢跟着您的时间不长,于这事也不太清楚,许是三娘失忆前会吧。”
不曾知道柳婳姌是否会下厨,可如今看柳姝青如此熟练,她想柳婳姌应当是会下厨的。
茶几上的整套茶具被人大力挥翻,娄宏只听得一阵瓷器落地碎裂声。碎片击飞到他脚前,他牵着妹妹往前的步子一顿。
娄宏抬起头,看着面目狰狞的父亲正与自己母亲争吵,他同一旁待着的下人一般,也不敢上前半步。
他缩回上前的脚,往后倒退了一步,攥紧妹妹李绣锦的手,撒腿便跑出了溯源居。
那些丫鬟也不敢上前劝架,只敢远远的站着,这会二人吵得正凶,一时也没人注意到孩子两不见了。
娄宏拉着李绣锦一个劲地跑,待身后的妹妹累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他才停下 。
“哥哥,我们要去哪?”李绣锦只比娄宏小几个月,她是妾氏生的孩子,却不是娄庄烨的孩子。
李绣锦的生母林姨娘是寡妇,那时李绣锦已经一岁,只比娄宏小了些,因此她与娄宏格外要好。
林姨娘被娄庄烨瞧上,便被收做了妾氏,李绣锦在娄家的身份十分尴尬,既不是娄家小娘子也非丫鬟。
娄绣锦知自己身份尴尬,平日里便尽量不出现在娄庄烨跟前,若是实在躲不过,便唤其一声叔叔。
自两人记事起,温故知与娄庄烨隔三差五便要闹上一回。两人每次都闹的很凶,可好在娄庄烨不敢动手打温故知。
娄宏低下头不说话,便这么看着娄绣锦,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他牵着身后的姑娘往临吉居走去 。
待他们走到临吉居时,只闻见里头飘出阵阵香气,庆锦出来时便瞧见二人站于门口。
虽不知他们来这做什么,可庆锦还是将二人迎了进来,将二人待到了偏厅,庆锦才去唤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柳姝青。
两个孩子第一次来此,以前也从未找过娄执,因为,在娄宏眼中,娄家除了大伯以外,三叔也是同父亲一样的人,所以他从不与娄执亲近。
这会见柳姝青来了显得有些拘束,娄宏想起上次将她烫伤的事,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她,只小声问道:“三婶,三叔在吗?”
她将做好的桃花酥与茶花饼一并端了过来,察觉两个孩子似乎都不敢抬头看她,她尽量柔声道:“他出去了,找你三叔可是有事?”
李绣锦在一旁不敢说话,娄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的柳姝青一阵好奇,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半晌,娄宏才抬起头看向她还有些红痕的手,略带愧疚道:“三婶,上次的事,对不起……”他说的越来越小声,直至听不见。
“又非有意为之,我自然不好怪你。你来这便是为了此事?”
她微微挑眉,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便这么瞧着面前的小孩。她是不信这孩子带着妹妹一起来,便是为了这事 。
“上次三叔捡走了我的陀螺,三婶可知三叔将它放在了何处?”
娄宏这次来一是为了道歉,二是为了躲父母,三是为了那日弄丢的陀螺。
他那时亲眼瞧见陀螺被三叔拾走,可等了许多日,三叔都不曾将陀螺还他,因此,他便自己来寻了。
柳姝青听了,想起那日他手中确实攥着东西,原来是陀螺啊。
她让红柚与庆锦去卧房找陀螺去了,此时房中便只剩下手人在此大眼瞪小眼。
她招呼两人吃桃花酥,可两人皆不敢动,娄宏到是有定力,明明很想吃,可还是极力摆出一副不想吃的模样。
李绣锦则眼巴巴的望着,那一块块气味香甜的桃花酥,她不敢伸手拿。
见二人如此,她往二人手中各赛了一块桃花酥,自己也跟着他们吃起来。
见她也吃了,两人才敢动口,娄宏小口小口的吃着,一手拿着桃花酥一手接着掉落的酥皮碎渣,生怕掉落的碎渣会将地步弄脏。
二人吃完了手里的不敢在拿了,柳姝青看两人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和拘谨,她有些好奇。
不知二人为何会如此,明明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好动,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才是。况且娄宏还是娄家的嫡长孙,何故会如此拘束。
“这些糕饼做多了,你们随我吃一些吧。”娄宏听了她这番话,犹犹豫豫的伸手去拿桃花酥。
柳姝青并不知李绣锦非娄家子孙,她看二人关系要好,便以为是李绣锦也是温故知所出。
一旁的姑娘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似是比娄宏还胆小,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妹妹比哥哥还怕生啊?”
李绣锦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