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
侯喜爱你,但于你而言,无论多少人爱慕你,你也只会倾心一人。况且,如若所爱之人不爱自己,又怎么办?你嫁过来的心思,必是认为仪王一定也像你喜欢他一般的喜欢你。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而有些东西就是得不到。那是选择安心顺命,还是拼命夺取?”
赫连剑云若有所思,反问道:如果是你,你如何做?
祁凉秋笑了笑,“我也不是很能确定我未来的行为。但无论如何,我不愿伤害我所喜爱之人,即使他不喜爱于我。”
“表姐,恐怕你太过谦了吧!除夕夜我虽先睡了,也迷糊中听到你们二人说笑,好不热闹。风哥哥跟我却从没如此过!”赫连剑云心直口快,说到此也想起除夕的情景,对祁凉秋又充满了愤懑,生气的偏过头去。
祁凉秋见她如此,也没必要接话,更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马车内便安静下来。
正月十五,是皇帝的生诞。傅尚风的生日,却是正月十六。二人虽是双胞胎,哥哥是出生在当夜,弟弟却是第二日才出生。一大早,太后便着人送来寿饼寿桃,她虽在病中,却也牵挂着儿子。
傅尚风收拾妥当也入宫去看望太后,直到服侍太后吃过午饭才回来。赫连剑云从一上午就巴巴的等着傅尚风,急的快要跺脚,她在自己屋中准备了一桌好菜,想等着傅尚风一起庆祝,结果一直饿着肚子,待傅尚风回府,她差点眼泪都流出来,委屈巴巴的瞅着他,傅尚风不免心软,又陪着她吃了一顿午饭,赫连剑云酒量很好,酒足饭饱之后,到底有些喝多,不免要睡个午觉,傅尚风这才回到自己院中。
他静静的在书房坐了一会,神情有忧愁之色。
荷衣端过一盏茶来,小心的说道:“头午西苑的木棉姑娘来过,想是王妃娘娘惦记着您是否回来。”
傅尚风接过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说道:“我这便去看她。”想了想又说道,“一会儿吧。你先退下。”
母后的病情着实让他忧心,太后宫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即便傅尚风这样经常接触草药的,也觉得这味道有些突兀,可见母后的病逝更加沉重了许多。
即便如此,母亲仍强撑着身子,握住二儿子的手不愿放开,太后的脸上瘦削了许多,说话声音都比较孱弱,她遣退众人,单独跟傅尚风叙话,不过是注意身体这些老母亲对孩子的叮咛之语。
少时她从枕后拿出一个小锦匣递给傅尚风:“风儿,我若走了,你和焰儿一定要记得你们父皇的嘱托,兄弟互助,齐心守国。你的女人,咳咳,本应将她处死,才能一了百了。唉,这女子到底有何魔力,竟让我两个儿子都倾心于她,这不是红颜祸水么?”太后话说多了,有点喘着粗气,她平复了下呼吸,继续说道:“你父皇心疼焰儿,留她不死;到了我这儿,我心疼你,我的儿,咳咳,她又救过你的命,几经犹豫,不得决断。如今我便要去你父皇那儿了,此事仍不能让我安心。”
“你父皇已把祁凉秋赐婚与你,母后未处置她,便是也留她与你。我儿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母后,咳咳,无论如何也要成全。记得,若母后不在了,你也该马上上奏自请去封地,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焰儿的性子我也知道,这皇宫的美人不少,也没见得哪个宠爱长久的。等一切都成定局,他年纪再大些,心思也便淡了。我的风儿最是懂事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主意,你一直在两难之中,母后都知道。但母后要劝你一句,即便你八面玲珑,所做之事仍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不如从心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