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兄与幼稚鬼
。”
白景言顿悟:“你可别蒙我啦,我看得出来……就问你一句,昨晚上在医院,是不是一宿没睡?”
曾春见:“……”
白景言:“喜欢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就算是灵魂抽离了□□,用最密不透风的面具遮挡了自己眼睛,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让旁观者偷窥出你的小心思哦。”
曾春见笑了笑:“景言,我这没有什么可偷窥的小心思。倒是你的小心思,不用偷窥,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白景言轻哼一声,点到即止地道:“好吧,言归正传。盘子的车不是你开着吗,今晚,到青岩古镇来接我一趟好吗?”
曾春见愣了一下:“你跑那干啥?”
“玩啊!”白景言笑着说完,仰头躺在竹榻上,蜷缩着双腿。凉风习习,落地窗上挂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着,伴随着远处戏台上传来的鼓声,她没来由地落寞起来,来时有多想逃避李书屏,现在反过来就有多想回到他的身边。
“你现在具体位置在哪,我洗一下脸就下楼。”
“在青岩古镇里边,进城往主街里走约200米,右手边有一条小巷子,折进去五分钟有个解忧小院。我就住在里面。”
“晚上景区城门关了吧,我怎么进去?”
“晚上不关城门,免费开放的。你可以把车停在城门口,步行进来。”
“古镇巷子多,我路痴呢,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你不出来接我吗?”
“晚上我害怕……倘或遇到坏人怎么办?”
“害怕你还跑那么远。哦,对了,李老师呢,没陪你一起去?”
“我昨晚上被你家李老师气着了,所以出去散散心,现在消气了,想回来了。”
曾春见沉默了一会儿,一面低头把换下来的拖鞋放进鞋柜,一面看了看手机时间,此刻正是十二点整,心想李书屏说什么能让白景言生气又消气,难道是“结过婚又离婚”的事,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通。于是连忙答应道:“好,我马上就下楼。”
挂断电话的曾春见从黑名单里把备注名为“王八蛋”的人放了出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准备打电话过去,还是直接走路到民宿去找人,对方已经先下手为强,打了电话过来。
曾春见慢悠悠接了电话,拿了房卡出门。
“喂……”盘子没想到曾春见真的接了电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咳咳,这是哪个王八蛋打我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曾春见故意冷着声音,按了电梯,等着盘子接话。
“我错了,对不起……”盘子的声音像是在喉咙里塞了棉花,“当时我在气头上,鬼迷日眼嘞冒火得很,就是想骂人……你原谅要得不?”
“要得,你叫声哥我就原谅你。”
“额……这个,这个不好吧,你也就比我大一点点……我叫不出口……”
“那算了,我还是把你拉黑算了!”
“别,我叫,我叫……曾,曾哥……”
“没听见……大点声。”
“曾哥!”盘子拔高声音,附赠了几声,“曾哥曾哥曾哥曾哥曾哥……”
“行了,别叫了……叫得我耳朵痒。”
“我日,你痒个锤子哦。”盘子嘿嘿笑道,“你表弟梁雨辰以前不是这样叫你的嗯,也不见你耳朵痒。”
曾春见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没了声响。
盘子立马反应过来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额,那啥……你啥时候搬回来住?”
“过几天吧,我有点事……”
“那行,我先挂了啊。”
“先别,我有点事找你。”曾春见琢磨着开口道,“你的车现在闲着不,借我一下可以吗?”
盘子笑道:“闲着呢,我都不怎么开。刚刚还在想,你要是真和我闹掰了,我打算把它卸了卖废品,祭奠你我逝去的青春。”
“祭你个头。”曾春见憋不住笑了,快步走进电梯,道,“你那车才买了几年,跟你我的青春有个毛的关系。”
盘子解释道:“我就脑壳一热抽了个风,还没付诸实现呢你就接我电话了嘿嘿嘿……”说到这里,又想起什么,道,“你那个相框,撇在我这忘记了拿了,你家那个姑娘刚刚来找我要,我给她了,跟你说一声,别回头不见了又找我要。”
曾春见默了默,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了,车钥匙还在前台妹子那里,你来了就直接找她拿。我这两天大起大落的,有点扛不住了,先上楼去眯一会儿。”
电话挂断,酒店一楼也到了。
曾春见却并没有走出来,而是直接按了七楼。
——
小雅睡眼惺忪地爬下床,抬手遮住刺目的灯光,眯着眼睛,靸拉着棉布拖鞋走到门口,拉开门,还未看清来人,便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点头,无意识地嘟囔道:“干吗,你老是敲我门干吗?”
“你说呢,王雅男,快月底了,工资不想要了是吧?”曾春见故作严肃地道。
小雅猛一听到这个声音,揉揉眼睛,抬眸看了曾春见一眼,吃了一惊,连忙站直身,强打起十二分精神道:“老师是来拿相框对吧,我这就找给你。”
说着转身就去拿相框,因为走得急,小腿磕到摆放在门口的鞋架和行李,差点摔倒,曾春见看在眼里,扶着门框又好气又好笑。待小雅磕磕绊绊抱着相框走到门口,曾春见却改了主意,盯着她毛茸茸的睡衣道:“去换件衣服,跟我下楼。”
小雅歪着头,懵懵懂懂地看着曾春见:“去哪?”许是困到极致,意识模糊,语气夹杂着几分不情愿。
曾春见公事公办地道:“去一个可以采景逛夜市的地方——青岩古镇。”
小雅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很快又暗下去,一副失去灵魂的蔫啦吧唧的样子:“今晚上就要拍吗?”
曾春见:“不是,明晚再拍。”
小雅眯缝着眼睛,点点头,又问:“去几天?”
“今、明两天。”曾春见抿唇笑了笑,趁机抬手揉了揉小雅的头,指指屋内,“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嗯嗯。”小雅点了两下头,把怀里的相框塞曾春见的手里:“那好,你帮我抱着,我去准备行李。”
曾春见抱着相框,跟在小雅身后走进屋。
“需要带汉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