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夜间怪物”
杜木芒刚和杨烦烦回到宿舍，就有工作人员来给两人送早饭。
杜木芒看着窗外，面包放在桌上。
“你不吃吗？”杨烦烦问她。
杜木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哈……没什么胃口。”
“为什么？”
“总觉得要为晚上准备些什么，但现在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啊……”
“嗯……”杨烦烦点点头，接着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啦，说不定准备了反而不好。”
杜木芒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准备错了方向，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她拿起面包往嘴里塞，仔细梳理着目前获得的一切线索。
夜班人员的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到宿舍，这就意味着上夜班与上白班的人只有在交接的时候才能见面，而且能让双方交流的时间十分短暂。
晚上，双方在护士站交接，四人终于见面。
“怎么样？”杜木芒低声问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钦楮神情严肃：“早上查房的时候，我和文若发现有一些病人身上多了伤。”
“什么样的伤？”
李文若回忆道：“身上和额前有烫伤，还有人身上有类似于棍棒击打留下的痕迹。”
“院方在虐待病人？！”杨烦烦瞪大了眼。
“不对。”杜木芒双眼微眯，“他们是在治疗。”
“治疗？”杨烦烦不太明白。
李文若沉吟片刻，而后解释道：“十六世纪之前，人们普遍认为精神病人是被恶魔附了身，因此会采取这样的手段，试图使病人恢复理智。”
杜木芒想起进来第一天时，有一个女人的额前也有烫伤，她的名字好像叫……
“吉尔女士，你们还有印象吗？”杜木芒问道，“认为自己是一只鬼的那个病人，我们进入关卡的第一天见过她，当时她的额前就有烫伤。”
钦楮与李文若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杜木芒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这就和我们要对你说的第二件事有关了。”钦楮压低声音，“有一些病人不见了，艾莉森说他们出院了，但我们打听了一圈，负责照看他们的玩家说，前一天的时候，那些病人的身上都有伤痕。”
“那这些病人不见了，负责照顾他们的玩家怎么办？”
“一部分和其他玩家轮班，另一部分……被分配了新的病人。”
“新的病人？”
李文若将笔记本翻开，递给杜木芒：“这就涉及到另一个坏消息了。”
他在笔记本上给每一个病人和玩家都编了号，其中有几位玩家的编号被圈了起来。
“这些是谁？”杜木芒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而李文若的回答验证了她的想法。
“是昨天‘失职’的玩家，和以及那两个原本值夜班的玩家，他们出现了。”
“在哪？”
钦楮沉声道：“他们都变成了病人。”
交接班基本就是走个过场，很快就结束，所有负责白班的玩家都要迅速回到宿舍。
“一定要小心。”钦楮依依不舍。
“放心。”杜木芒冲他笑了笑，“明早见。”
很快，护士站就只剩下了值夜班的人与艾莉森。
“你们三位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巡逻这里的二、三、四楼。”艾莉森看着杜木芒与杨烦烦，嘱咐道，“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昨晚那两个家伙可是十分不合格。”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你们好，我叫王庆。”另一位玩家自我介绍道，“希望今晚我们能平安度过。”
“请问昨晚发生了什么？”杜木芒问他。
“不打算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王庆耸耸肩。
杨烦烦看向杜木芒，等她做决定。
杜木芒低头轻笑一声，而后说道：“难道你对我们说的是你的真名吗？”
王庆点点头，笑道：“明白了，我们走吧，路上我会告诉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
宿舍里，钦楮坐在窗边，一刻不停的抖腿，脚后跟不断拍击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李文若在床上翻了七次身，还是没能在这种噪音的陪伴下入睡。
“你在干什么？”他狠狠叹一口气，坐了起来。
“减肥。”说着，钦楮换了一条腿抖。
李文若闭上眼，压下胸中翻涌的火气：“很晚了，我们需要养足精神。”
“嗯。”钦楮敷衍一声，两条腿交替抖动起来。
李文若握紧双拳，转身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耳朵。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
“钦楮！”李文若实在忍无可忍，站起身怒喝道。
“啊……”钦楮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停下了腿上动作，“不好意思，我不抖了。”
李文若又叹气一口，躺下准备继续睡。然而他翻来覆去，睡意已经消散地一干二净。于是他又翻身坐了起来，与钦楮面面相觑。
“你……”钦楮有些懵，“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了？”话刚出口，李文若就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放心。”钦楮满面愁容。
果然，李文若又想叹气了。
钦楮看着他：“你不担心她们吗？”
“杜木芒很强。”
“那烦烦呢？你……你喜欢她对吧？”
李文若沉默片刻，没有否认，他轻声说道：“我担心的要死，我很想替她去，我很想她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带她过关。”
“那你怎么还睡得着？”钦楮不明白。
“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李文若语气平静，“正如我曾经对你说的，我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她总有要靠自己过关的时候，就像……”
“就像上一关。”钦楮接上了他的话。
“没错，过度的保护就是伤害。”李文若继续说道，“比起永远接受保护，我宁愿她能独当一面。”
钦楮好像明白了。
“更何况，上一关足以说明她有独自过关的实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