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就是我的标志
温润醇和,让人品了又品,意犹未尽。
眼前这个金发男生,就像加了太多砂糖的潘趣甜酒,初尝华丽漂亮,多喝两口就能齁死,味道强烈但空虚,让人只能产生无力感。
而某个高大魁梧的警官,则是一杯没加任何调味,浓度还很高的黑咖啡,酸苦辛辣,恨不得让刚喝的人一口吐出来,但喝完会有神奇的回甘,并且振奋人的精神,让人不知不觉间上瘾……
想到这里,艾潘妮心头一跳,眉头一皱:我为什么会把沙威警官跟马吕斯他们相提并论?40多岁满身凶残之气的警官,跟20出头英姿勃发的青年学生,根本不是一类人好嘛?这太不对劲了!
虽然天空开始多云,气温和阳光还是很好的,草地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是平时城里见不到的风光。艾潘妮和马库斯沿着大路走了相当长的距离,又拐进小道走入稀疏的丛林,林荫道间阳光与阴影构成了绝妙的风景画。
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偏离大路很远,也没注意到身后出现的人影。
“嘿,请留步,这位小姐。”
粗声粗气的叫喊在身后响起,艾潘妮回头看时,发现两个彪形大汉正走上前来。
“……请问有什么事?”
“你,是那个什么马德兰家的闺女吗?”
艾潘妮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内警铃大作,对方明显来者不善。马库斯已经昂首挺胸挡在她面前:“你们找错人了吧,先生们。”
为首的汉子满脸络腮胡,鼻子上有道刀疤,皱着眉冲马库斯说道:“关你屁事?你谁啊?”
“我,巴黎大学的马库斯,”马库斯骄傲地拍着自己胸口:“这位小姐的保护人。”
艾潘妮:?
马库斯回头冲艾潘妮眨眼一笑:“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他话音未落,斜刺里又冲出两条大汉,揪住马库斯的衣领把他按倒在地。
“哇啊啊啊啊啊~~~好汉爷饶命啊啊!!”马库斯被吓得嚎叫起来,肚子上瞬间挨了两脚,疼的他不停呜咽。
紧接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捅到他喉咙处,划出了一道血痕:“说,这女孩是不是马德兰家的闺女?”
马库斯声音都破音了:“是是是,她是马德兰家的艾潘妮,好汉爷饶命啊,我跟她没关系真的真的!”
金发小伙求饶声连连,丑态百出。艾潘妮哭笑不得,心中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前一刻她还期望过马库斯是她的英雄,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地把她给卖了。
但没容她去鄙视马库斯,其余两个人已经走到面前:“跟我们走一趟吧,马德兰小姐。”
怎么办怎么办?
艾潘妮觉得双腿发软,冷汗迅速浸湿了额头,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专门冲她来的,肯定不是交上钱包就能了事。她战兢兢地用余光偷瞄四周,荒郊野外远离大路,几乎没有行人经过,叫喊大概不会有效果。
逃吧!
艾潘妮转身撒丫子就跑,两个人在后边追,没跑多远她就被其中一个人抓住,用布条捆了起来:“只要你别乱动,就能少受点罪,咱们都方便,小姐。”
话虽这么说,艾潘妮还是本能地拼命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被往嘴里塞了布团,男人把她扛起来,身后传来领头的声音:“把那个男的捆起来扔草丛里去,然后赶紧撤。”
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艾潘妮,现在被扔上一辆平板货车,上边盖上稻草,驭马拉动车轮,往远处走掉了。
————
沙威警官今天办事特别不顺,酗酒打架寻衅滋事的破事尤其多,处理一起又一起没带停的。等到他能安静坐下来写公文时,各种提笔忘字加错别字,写废了好几张纸。他干脆扔下蘸水笔,双手揉捏太阳穴以求放松心境,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心神不宁?
最后沙威还是决定出去巡逻,走到村庄尽头的时候,一颗石子飞过,砸中他的帽子。
“警官,这边。”远处草料棚屋边的树丛里,露出一个男孩的脸。
沙威踱着步走到近前,认出了昨天被艾潘妮庇护的孩子:“你这家伙,昨天的……?”
“我叫皮埃尔,警官。”
“很好,皮埃尔。”沙威眯起眼,警惕地看着男孩:“你又想搞什么鬼?如果我发现你在违法——”
皮埃尔招手让沙威也走进树丛:“警官先生,我有事要跟您说。”
“说。”
“是很紧急的事!”
“那·就·快·点·说!”
沙威的声音压低了听非常凶残,小皮埃尔浑身一颤,话都有点结巴:“小、小姐,马德兰小姐被、被劫持了。”
沙威的灰眼睛瞪大了,粗黑眉毛瞬间根根直立。
“给我说详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