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燕璃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丝魔神的踪迹。但是很遗憾，眼前的少年确是一个凡人的存在。自己是凡人的躯壳，神的灵魂。他怎么是魔神的躯壳，凡人的灵魂尼？
凡人能出错，但是主神宙宁绝不可能。
宙宁掌握造物，世间本源，万事万物，皆有迹可循。一眼便能看出伪装。
哪怕是魔神离恨，幻化世间万物，制造假象，宙宁也能确定，面具之下的那人就是他的本体，所以眼前的少年，这个和魔神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人，绝对和魔神有一定的联系。
谢璋看着燕璃上下审视着自己，时而微微蹙眉思考，时而凛然正义注视，时而神情淡然扭转目光。
他很讨厌这样，这种被人注视的审判，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却没有人会听自己解释，内心里下了定义。
就像那日在大殿上，高高在上的人们轻易的决定着自己的生死，就像处死一条野狗一样随意。眼前的少女为何也如此，明明那日她还流着泪和自己说：“你无罪，我带你回家。”
咳咳咳……,谢璋咳咳了几声：“大小姐，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燕璃将目光移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睛，一步，两步慢慢的走近他。
当时魔神是站起来的，燕璃便让谢璋站了起来。我抬起头望着他。“对，就是这样近，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完便手动把谢璋的头扭了过来。
眼前的少年，眼中仿佛有无数个悲惨的故事般，深不见底却又极致孤独的目光，让人莫名的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却又生出一阵怜悯。
燕璃退了几步，坐下来，百无聊赖，用手敲了敲桌面。开口道：“你长的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
谢璋也座下来，说：“大小姐很恨那个人？”
燕璃不语
谢璋继续说道：“大小姐不用担心今天的事被泄露。如果有一天真的想杀了谢某的话，大可直接动手即可，反正，世间的人不都是想我死？”
燕璃不解，迷惑的看着他。虽然暂时还探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但他确实是一个凡人，最起码天书上是有他的过往的。
神之所以为神，便是救可救之人，渡能渡之物，万物归一，众生平等。
燕璃回：“人的一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既然世间的人都想你死，那请你偏要活的好好的。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人都想你死？”
谢璋顿了一下。苦笑道：“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世道为何容不下我。那我想问问大小姐，刚才为什么想杀我，我能感受到你眼中的杀意。”
谢璋望着燕璃，久久的注视着，他神色平静，一动不动，眼底蒙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燕璃无奈：“你刚不是说我恨他？你和他长的相似，我便情难自禁，忍不住动手杀你。”
“如果谢济晟没有拦住，你会停手？”
“我想我应该不会，我恨他。”
“大小姐，是后悔那日在殿上把我救下了？”
救下？燕璃眼波闪了闪，用手轻扣桌面，木桌与指尖碰撞，发出低沉的声响，很轻很轻，一声两声……，看来得尽快弄清楚谢璋和燕璃之间发生纠葛才行。
想来应该是燕璃在一个场合救下了谢璋。既然是这具身体主人所做的决定，那她应该不会后悔，回道：“我未曾后悔那时做的决定。”
久晌
谢璋回了一个：“好。”
良久沉默，燕璃看着东边那些虚无缥缈的云，再看着眼前和魔神模样一样的少年。如果他真的是魔神，那我该如何灭了他尼？
谢璋被燕璃盯的毛骨悚然，仿佛能看穿他一样。
周围凝固，时间静止，停留在燕璃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的那一眼。这时一个白衣少年凭空出来，谢璋倒是见怪不怪一般。
只见那白衣少年说：“哥哥，好久不见”
谢璋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喝着茶。
那白衣少年不依不饶道：“哥哥，我有件关乎你性命的秘密要告诉你哦。”
谢璋终于抬头看他：“什么秘密”那少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交换秘密需要报酬的，还是和之前一样，将你的灵魂献祭给我吧。”
谢璋：“我虽然惜命，但用我的灵魂去交换一个秘密，我做不到。”
少年看着燕璃，表情复杂，神色困惑，像是遇到了一件极其惊奇的事情，过后便冷静，一股经历沧桑岁月洗礼后的超然物外的冷静。“哥哥，万年轮回，本以为你快要输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一个变数，真是讨厌那些不守规则的神明。”
谢璋知道这个少年嘴里总是胡言乱语的，便不再搭理，捧着一杯茶，百无聊赖的望向远处。
突然，那少年扭头看着谢璋，随后又低头道：“哥哥，在这个世间不会有人爱你，只有我才是唯一爱你的。”
说完，那少年双手掩面，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像是刚经历过极致的绝望和痛苦“不，应该说，世间不会有人爱我的。”
随后道：“哥哥，我当初逃不过，现在，你也逃不过的。现在我们都是被天道抛弃的人。”
谢璋看着眼前的少年，看到他短短时间神情转变，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苦涩涌上心头，他仰头望天。“被抛弃又怎样，本是无错之人。”
活的太苦的人，早就对这世间冷漠了。
少年看着哥哥，再看了看燕璃，极致的悲伤转瞬即逝，只见白衣少年略带微笑：“哥哥，别怪我不提醒你，记得离这个女人远点，她可不是来爱你的。”
谢璋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所有人不都是希望理我这个祸害越远越好？谁又会爱我。”
那少年道：“不一样，她不一样，她是变数。”走啦。时间早已流逝，我们都活在回忆里。
那白衣少年走的时候，故意推了燕璃，女孩直直的摔了下去。
“啊，好痛，这个身体也太柔弱了吧，”燕璃苦恼的起身，看了一眼谢璋道：“走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