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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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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宫就在翊坤宫斜对角,年世兰很快就到了,才走到正殿门口,年世兰就闻到很重的一股血腥味,心道不好。

曹琴默原本候在屋子里拿不定主意,见年世兰来了,连忙迎上去,“娘娘,您可算来了。”

年世兰道:“丽嫔这是怎么了?”

曹琴默答道;“嫔妾本来是带温宜来陪丽嫔说说话,没想到才聊了不到一刻,丽嫔忽然开始肚子绞痛,□□流血,嫔妾连忙请太医来,太医说丽嫔是误食了什么的东西。好在胎儿已经足月可以生产,太医已经去准备催产药了,只是太医说丽嫔现在情况危险,这个孩子下生艰难,有可能会母子俱亡。”

年世兰恶狠狠道:“她吃过什么东西!她所有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是要细细查过的,本宫千防万防到底让那些贱人钻了空子。”

年世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怀的是皇嗣,除了皇上谁也不能拿主意,通知皇上了没有?”

曹琴默道:“已经派人去叫了。”

半刻后,皇帝就带着皇后到了,后面跟着甄嬛和沈眉庄。

年世兰携曹琴默匆匆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摆手免礼,疾步走进屋内,唤来太医江诚问道:“丽嫔怎么样了。”

江诚道:“娘娘是误食了附子草,附子气味辛温大热大毒,走而不守,有破坚作用。与红花同理,妊娠不可用,是极伤胎的东西,好在娘娘此胎已足八月可催产生子。只是,”江诚犹豫一下说道:“只是娘娘所食附子过多,微臣无十分的把握能让娘娘顺利产子。”

皇帝的神色如同雷雨前的阴云,闷声道:“你有几成把握?”

江诚心里战战兢兢如实答道:“臣医术浅薄,只有五成。敢问皇上,如果娘娘真的难产,是保大是保小。”

“保大保小?还敢问朕这个,一群酒囊饭袋,你们就只会白拿俸禄!”

见皇帝生气,皇后问道:“这个附子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吗?”

“医药古籍有例孕妇服用附子,导致胎儿畸形。”江诚答道。

皇后又道:“那若是保大,丽嫔以后还能生产吗?”

“恐怕以后生育艰难。”江诚委婉道。

“皇上,恕臣妾直言,皇上就算宠爱丽嫔妹妹,但还是皇嗣要紧,宫中子嗣稀薄,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舍母保子,明明是皇宫里最平常的事,年世兰如今却觉得悲凉,一辈子为了服侍另一个人而存在,还要为了这个人的血脉光荣的献出生命,却没有人问过这个母亲愿不愿意。

无论前世今生她与丽嫔不过是因利而聚,年世兰一是不想失去这个盟友二是可怜丽嫔,于是对皇帝道:“丽嫔尚未真的难产,何必提早做决断。若是丽嫔平安生子,听到这些又要如何寒心。”

皇帝不言语,目光在皇后和年世兰之间来回摆动,最后对甄嬛道:“你说。”

甄嬛几经犹豫,她与年世兰不至于水火不容,也算得上不睦,且她与皇后交好,无论她到底如何想都只能向着皇后说话,便道:“延绵子嗣的妃嫔之责,臣妾以为还是该以皇嗣为重。”

年世兰厌恶地盯着甄嬛,还是尽力劝道:“不如把两种药都温着,看倒时候太医怎么说再行事。”

“便依你所言。”皇帝道。

丽嫔生产先交给产婆和太医,接下来要调查丽嫔从何处误食到附子草,本该交给皇后调查再者或是年世兰和敬妃,但皇帝直接把她们略过,吩咐苏培盛全全负责调查此事。

再过一刻,所有的妃嫔都到了,不大的屋子挤满了人,所有人的如同雕像静静伫立在此处,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被皇帝迁怒;而另一边丽嫔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透过帷帐年世兰还能看见太医进进出出,宫女一盆一盆地往外端血水。

时间一刻一时地过去,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一次抬头富察贵人的金钗反过烛火的光刺到了皇帝的眼睛,皇帝见富察氏穿金戴银发髻上还別着一朵富丽的大花,大怒道:“这是什么时候,丽嫔和皇子九死一生的时候,你还花枝招展过来,你是安得什么心。”

富察贵人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招来这场无妄之灾,跪道:“嫔妾不是有心的,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根本不听富察贵人解释,下令道:“富察贵人骄纵奢侈,蓄意争宠,有碍后宫和睦,降为常在闭门思过一个月。”

富察贵人心里慌成一片,“皇上恕罪,嫔妾只是太赶着来启祥宫没来得及换,嫔妾真的是无心之失,嫔妾以后一定注意。”

皇后劝道:“皇上,臣妾想富察贵人也是失过孩子的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皇上不如从轻发落。”

皇帝看了看皇后,面色阴暗道:“那就罚俸三个月,小惩大诫。”

一直到了后半夜,丽嫔还是没个消息,开指太慢,产婆预计可能还要大半天才能生。

皇后劝道:“皇上,到底还是朝政要紧,明日还有早朝,不如皇上先回去休息,这有臣妾看着。”

皇帝思虑后道:“也好,你也等了许久了,旧疾常犯也回去休息,这就交给华贵妃。”

皇后脸色一僵,心想皇上是不是怀疑自己,又立刻否定,自己不过是推风助澜,查不到自己身上,道:“谢皇上关怀,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还是应该留在这替皇上分忧。”

皇帝也不强求,嘱咐甄嬛好好照顾自己后便回养心殿。这一出又给甄嬛招来不少嫉恨,难得皇后也漏出不悦的神情。

直到天蒙蒙亮,丽嫔那还没个动静,皇后便遣散众嫔妃回宫,安排人轮流来启祥宫守着,为保险起见,年世兰和曹琴默自请常驻。

等到天彻底亮了,年世兰实在挺不住了,叫来才休息了一个时辰的曹琴默,自己去休息一阵。

到了偏殿,才粘上枕头,年世兰就一倒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年世兰唤来颂芝斥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没叫本宫起来,丽嫔怎么样了。”

颂芝道:“是曹嫔娘娘不让奴婢叫娘娘起来的,娘娘才睡下半个时辰,丽嫔娘娘就生了,所以想叫娘娘多休息会。多亏了江太医,母子平安。”

“丽嫔身体怎么样,生的是男是女?”年世兰问道。

“太医说丽嫔娘娘身子亏损以后要常年调养,丽嫔娘娘生的是龙凤胎,只是奴婢听说,小公主尚还可以,就是后生出来的小阿哥身子虚弱,哭声和猫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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