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伤
r> 他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甚至不敢在房中多呆。 直到戚鼎从屋外赶回来。 …… “前阵子,虞小姐在西市食楼见过盛家的小姐,至于是何事,属下无从得知。” 戚鼎在书房中肃声继续道:“听戚九所说,虞小姐今日前往洗砚斋时虞二小姐要跟着,虞秋烟却佯装生了气,不愿意带着她。且据属下所知,虞小姐日前特意问过旁人遇到火情如何脱身,且她借由戚九从属下这要走了不少醒神的丹药、解药……” “她像是早知会发生什么。属下查到她和盛家小姐传过信件,许是因为这个缘故……” 戚鼎也是今日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明白过来,虞秋烟分明是以身为饵。 但就算明知会发生什么,在这样的险境面前,也很难保证万无一失。 很难想象虞秋烟一个人竟然有那样大的胆子,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仍旧往圈套里钻,宋成毓那样的疯子,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戚鼎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 他讲完却见章启看着手中的信件发呆,不置一词。 想起那宅院中的情形,戚鼎继续道: “卫所的人虽扑灭了火,但院中两人早已回天乏术。 若属下所想不差,那男尸手部受伤应是宋成毓,女尸只怕是盛家小姐……两人都被灼烧得面目全非,仵作仍在查验,火势是由屋内而起的,从门外抓住的小童也验证了,他自言是受宋公子所嘱托,从外锁住了房门……” 戚鼎越讲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是属下失职。今日才意识到虞小姐的计划。”末了,戚鼎自责道,“属下愿意领罚。” 章启沉眸看着手中的信件,缓缓放下。 “你该庆幸她没事。”他走之前只交代了这一件事,戚鼎都没有做好。 “下去吧。”椅子上坐着的人,沉着眉回道。 戚鼎走后,章启才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他一路疾驰入京,还是晚了一步。 他担心她出事,整颗心系在她身上,心绪大动,一直心惊胆战,见到她之后仍旧惊魂未卜。可如今,戚鼎却告诉他,她是以身为饵,明知是圈套仍旧不惜只身犯险,她怎么敢? 戚鼎或只是震惊虞秋烟的胆大,而章启却更为了解她的脾性,她看似有备无患,可所作所为却更像是一种不惜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自救。 章启原本以为春狩那一日对她造成的阴影已经散去了,却没想到她明知宋成毓有害她之心,仍要犯险。 她并不是对宋成毓心存幻想,相反,而是想彻底了结一大威胁。 可,宋成毓为何会给她那样大的压力?章启无从而知。 她也从未提起过,可是不相信他? 无论是她只字不言,孤身返险,又或者是这整件事情,她从何而来的经验…… 这种种未知都让章启由衷生起一股更深的暴戾。 - 精神时刻绷紧,在心头盘算了数日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虞秋烟在沐浴完之后便靠着床榻沉沉睡去。 迷糊间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脖颈,那一块被浓烟烫红了一片,微凉的东西触碰上去,反而感觉十分舒爽。 她不由往那股冷源凑了凑,可没一会,察觉到冷意不再,又转着头挪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深夜,她醒来时,不由有些发晕:“赏云——” 戚九进了屋内。 她才惊觉这还在王府,当即便说要回虞府。 “小姐放心歇着吧,王爷已经派人去虞府讲明过原因了。” 见虞秋烟神情恹恹不再追问,戚九才着人端了膳食进来。 虞秋烟一边小口喝着红豆粥,一边问道:“我睡着后王爷来过吗?” “奴婢一直在外间,似乎并没遇见。” 可她的脖颈上分明上了药,虞秋烟眨了眨眼,并没有继续追问,她还想问问章启呢,没想到竟然就睡到了,且如今时辰已近戌末,有些晚了。 “王爷呢?你们王爷在哪休息?” “王爷他晚间去了军营一直没回来。”戚九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虞秋烟不免问:“你们王爷平日也很晚才回府吗?” 戚九皱了皱眉,沉吟道:“一个月会有八日,不对,十日……” “算了,你别算了。”虞秋烟摇了头。 她没想到章启今日才回京就这么忙,竟然只匆匆见了一面。 睡了一整个下午,她暂时也毫无困意,打着精神道:“我能出去走走吗?” “这么晚……” “嗯,我想出去走走。你们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戚九苦着脸,王爷出府可从不交代什么时候回府:“有时候是子时之后,有时候是清晨……奴婢也不知道。” 虞秋烟点了点头,拥着斗篷往外看了看,院中静悄悄,反倒是才走出了一段距离,见到管事嬷嬷带了几位小童赶过来。 “王……虞小姐怎么这么晚出来?”嬷嬷问。 听闻她只是想出来走走,又安排了数位人在她身前擎着灯笼,还问她可要去逛逛园子。 深更半夜逛园子,虞秋烟其实只是想等等章启,可盛情难却。 她不知怎么的,就被嬷嬷带着就走到了一处环形池水旁。 “这池中恰移了几条金鲤,还有半爿荷花,这时节正好,虞小姐可喜欢?”嬷嬷笑眯眯回头,见虞秋烟在身后挥着手,又赶紧着了两名丫鬟跟在她身后驱赶蚊虫。 “倒是忘了,夜里蚊虫多……” 夏夜的屋外,蛐蛐声儿一声声地鸣着。 虞秋烟不忍一群人这么晚还跟着自己闹腾,正要开口回厢房,转头就见到了月洞门下站着的人影。 也不知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