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

想问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风晚明对自己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心里就那么害怕他呢？

即便杀人如杀鱼，他也应该有弱点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风光下去。

“还有事？”迟水清问。

风晚明便摇了摇头，想就此告退，她垂着头作礼要告退，刚后撤的脚步被迟水清叫住。

“风晚明。”

风晚明再抬头，便见迟水清神情漠然的朝着自己挥了下手，示意自己过去。

她后撤的脚步就此作罢，极其不情愿的上前几步，停在迟水清身前。

他现在很生气，风晚明能感觉到。

她的视线平视，看着迟水清的下巴，对方身上的气压犹如黑云压城般盖过来。

“刚刚那人，名唤姬尤，他很厉害，是助我上位的力量之一，他想让我像尸影卫一般，成为傀儡……”

风晚明的心都吊起来了，又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知道的越多越难脱身。

“他让我好好考虑。”声音慢慢传来，迟水清的语速缓慢，语调平和，就好像现在正冷着脸一副要提刀砍人的样子不是他做出来的一般。

他的手指附上风晚明垂于胸前的发，轻轻摩挲着，他的视线在她的头顶徘徊。

“你觉得，他该不该死？”

风晚明大气不敢喘一下，“如此顶撞陛下，该是千刀万剐。”

她迎合着迟水清说道。

迟水清静默了一会儿，便发出一声嗤笑，“你所言极是，千刀万剐才配得上他那身份。”

风晚明如释重负的闭了闭眼，还好她用的词迟水清应当喜欢，她若答该死对方一定还要问个怎么死。

迟水清言语中的怒火与冷意都慢慢消退，他抬手，将风晚明发间的发簪取下，那是一个翠玉色的流苏簪，迟水清有些嫌弃的皱眉说：“一点也不适合你。”

风晚明讪讪笑道：“陛下说的是。”

不知他是真想说这发簪与她不般配，还是嘲笑她配不上这发簪。

她没看到迟水清眼中那嫌弃的意味是对着那簪子来的，她现在就想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淑妃看起来不太高兴。”

风晚明便弯起唇角笑道：“陛下多虑。”

这一下子风晚明就想起来，她原本想问的是什么。

是阿柯的事。

迟水清的怒火看起来已退了大半，风晚明也是头一次见人能那么快消气，但或许迟水清那根本不是消气，而是拿定了主意后便换了种心态。

“陛下……妾身有一事想求问陛下，陛下为什么要将阿柯安排到我身边？”风晚明询问道。

迟水清似是不知道阿柯是谁，他思索片刻才好似恍然大悟，“她……”

“好像是派去看着你的。”

风晚明皱眉，“看着我？我一介女子，能给陛下翻出什么腥风血浪来，陛下可真是高看了我。”

迟水清讥笑道：“防你明修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