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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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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落针可闻。许久后,谢无危才道:“神鬼之说,到底虚幻。怎么证明她不是真正的凌蔓?凌家并非不知凌蔓的变化,只是凌家尚未出声,我们插手于礼不合。”

“你想多了,我可没打算插手。”喻观澜心头一哂,“只要她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动手。她别把我的秘密宣扬出去,我自然也不会把她的事情宣扬出去——和你说不算。你早查过她底细了吧。”

谢无危默认。他当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八拜之交”“定情信物”就彻底放下戒心,凌蔓的作为他虽心存疑惑,但几次旁敲侧击都未打探出来。察觉对方不想说,谢无危也没有追问,只是令人默默跟紧了凌蔓。

“丹伊那边严查了一批偷运药物的,都抓紧大牢里审问了,但那人已经死透了,一家都死了。”喻观澜没再继续谈论凌蔓,抽出那张药方道。

谢无危一看见那张药方就头大。边境他带人查了不下五次,几个刺史也都严阵以待,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搜到。朝廷那派来的钦差也把西北上下查了个遍,仍是没有半点进展。

他揉着眉心说:“边境我也查了,早就人去楼空,半点渣子都没剩下。北燕自己都乱成了一团,却不知道是谁和李仪串通一气私造禁药的。”

禁药之事朝野上下都很重视,以至于谢无危这个三州都督和凉、荣、幽三州刺史均被问责。

喻观澜陷入沉思。

前生北燕内乱,元烈月趁机杀出重围,差一点一统北燕,奈何元氏其他人不服她,硬生生把北燕弄亡国了。

她问:“北燕的内乱,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该乱还是乱。老汗王没了,争王位四处残杀手足。除了元氏一脉,那些不姓元的皇亲国戚、各路大臣也都揭竿而起,自立为王。”谢无危实话实说,在舆图上轻轻划了一道线,“这一片沙地已经归我们了。再过去几百里,就是广袤无边的草原。那里是北燕人活动的地方。”

北燕和大豫横跨着一片沙地,常年降雨稀少,冬春时节还会起沙尘暴。这一片几乎是不怎么住人的,住的都是北燕的士兵。也因北燕内乱,兵权四分五裂,谢无危趁虚而入,命副将趁机把这一小片沙地划进了领土里。

那范围可就大了。

对于北燕,喻观澜一直不甚上心,所见所闻除了地方递上来的捷报,就是谢无危寄过来的密信。有谢无危在,她对西北甚是放心,直到那次谢无危差点没了命,她才开始关注北燕,奈何那时候势力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她拿着谢无危理出来的名单,上面倒有一多半儿不认识的。

大大小小皆有,剔除掉几个不大可能和李仪合作的,剩下的也有二十几人,怎么能够一一排查?

喻观澜把名单一拍:“打就是了。北燕亡了,管他什么蛇虫鼠蚁,焉能掀起风浪!”

谢无危一笑,轻轻揽住喻观澜的肩头:“嗯,都听你的。北燕掳我大豫百姓为奴为婢为妾,折辱他们,以虐杀大豫百姓为乐。如此之耻,怎能不雪?”

喻观澜刚要附和,转念一想,板起脸严肃道:“千万不能以身作饵诱敌!”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你要是敢把自己的安全置身事外,那你我一拍两散。你的恩也早就还清了,再不相干。”

话音未落,谢无危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铿锵有力:“不会。我怎么敢把你一人留在这世间。”

喻观澜心弦微松,面色稍霁,方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沙地坐镇了?”

“嗯。”谢无危低着头,喻观澜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乐和郁闷,“再过几日就启程去沙地。袁老八已经领着人在沙地里绘制具体地图了,到时候在沙地里安营扎寨,后方还得建起粮道来。这次一去,还不知几时能够回来。”

喻观澜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头:“我陪你去。”

“你去做什么?”谢无危问,“用不着你去。沙地可比城中苦多了,你……怎么受得住。”

喻观澜似笑非笑道:“谢无危,你小瞧我了。我没有那么娇气。我要真娇生惯养,娇气得和花儿似的,我还能活到现在?早就死了。”

当年替李元策挡刀,多次差点断气,不也挺了过来?她黛眉微蹙:“谢无危,为君者,最忌功高震主。”

谢无危骤然抬头看向她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他问:“我知道的。但我放不下天下苍生。我走了,他们怎么办?没了北燕,也还要南燕,北梁,丹伊也可能反叛大豫,自立为王。”

喻观澜面色沉了下来,想到被李元策算计的那一次,寒声道:“我不会害你。天下苍生,那是皇帝需要去操心的事情……我不想你因为苍生,因为陛下,白白交代出你自己的命。”

她被人骂了那么多年,他们只看见她独揽大权,只看见她专横独断,可曾看过她的功绩?她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天下苍生!还不都是因为那小白眼狼。

喻观澜深吸一口气,捞起茶杯,将杯子里早凉透了的水一饮而尽,方压住心头几分火气:“凉州对你来说不一样,我无牵无挂,你却有放不下的人。西北三州兵权,你拿不了多久的。”

谢无危莞尔,他伸出手,捏了捏喻观澜柔软的掌心,笑道:“不怕,我在。我怎么舍得丢下你。我自接到诏书的那一日起,就知道我这个都督做不长久,我也没想过做得长久。只要西北无恙,四海无波,那我便心甘情愿收敛锋芒。”

喻观澜松了力道,靠在谢无危怀中,阖眼轻言:“你明白就好。李元策,务必小心。他可不是什么无知心软的孩子。可别在他身上栽跟头。”

喻观澜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趋于绵长。谢无危不敢乱动,怕惊了她:“观澜,你和陛下,有什么过节吗?”

喻观澜这些年走来的路,少不得李元策在背后给她动手脚扰乱人心。可他们之间,却又绝不亲密,反而隐有嫌隙隔阂。

“我怎么敢同陛下有过节呢?君为上,臣为下,我这一辈子,不过一个臣罢了。”

盛夏的沙地干旱又炎热,拂面的风都带着余热。四周都是漫漫黄沙,靠着对地形的熟悉,几座规模不大的城池轻易地隐没在黄沙里。城内设施简陋,只有军队住在这里,好在还算坚固,不会忽然塌了。

自县城出来,足足行了七八日才至沙地。沙地马车不好走,喻观澜便骑马。她着实不善骑马,大腿被几日颠簸磨得生疼,回营后脱了裤子一瞧,果然已经溢出了点点血迹。

晚上设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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