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夜来风雨声。
咔嚓。
咔嚓。
咔——
门锁在不断地转动,捏住门把手的人有些着急,老旧的门在她的剧烈晃动下门锁上的贴片摇摇欲坠。
咚!
屋内的声音传来,让门外的人吓了一跳,她有些崩溃地站在原地转圈圈,咬着的手指沁出了血珠。
“啪啪啪啪!”门外的人开始疯狂的敲门。
下一秒,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捂住了门前人的嘴,在她的挣扎之下将她拖到楼下。
“嘘!”
姚栀子将朱年年带到家中,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朱年年先是不明白,看到她的动作立刻蹲了下来,小小的一只蜷缩在门关处,两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在得到姚栀子一个肯定地动作之后,她无声的笑了。
砚京一出门,看见姚栀子也晃悠悠地揉着眼睛出来了,看见砚京,姚栀子打了个哈欠。
“你也听到了?”
……
“你怎么回来了?”姚栀子回到家,看见还蹲在门关处的朱年年,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看见她没有穿鞋子,姚栀子打了盆水帮她泡了泡脚,给她穿上自己的鞋子。
朱年年只是看着她默默地动作,对着她笑。
“我听到门开的声音,就知道她出来了,没想到她会回去。”钱婆婆叹了声气,“到底是宋金凤养大的,还是有感情的。”
姚栀子沉默,接着伸手比划,指了指楼上,朱年年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天花板,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饿。”她说。
姚栀子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听她说饿,起身去帮她准备吃的。
家里食物不多,等姚栀子煮好面出来,朱年年正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布蹲在地上擦拭门关,看见她,朱年年眼睛亮了一下。
“吃吧。”姚栀子帮她把头发扎起来,将筷子塞到她手里,然后去拿了医药箱要帮她处理脚踝上的伤口,被朱年年抓住了她的衣摆。
朱年年看着她,皱了皱眉,手心濡湿,覆盖在她脸上的伤口处,小声说,“疼。”
“婆婆,她?”
钱婆婆拿出创口贴,帮她一起处理伤口。
“是个好孩子,她在心疼你。”
朱年年见姚栀子的脸上伤口被处理好,抬手掀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的皮肤白,腰间大片大片的淤青,从她的小腹蔓延到肋骨,淤青,掐痕,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伤口贴在她的皮肤上,姚栀子将她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处理伤口。
朱年年就这样顺从的看着她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羞耻,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
“姐姐。”朱年年嘴里念出一个词,接着开始不断地叫姐姐。
姚栀子的眼泪落下,她不想让朱年年看见,低着头默不作声。
“将她送回去吧。”钱婆婆看着她们的动作,终于开口。
姚栀子拿着碘伏的手一顿,就听见钱婆婆说,“她跟你不一样,你带不走她的。”
许久,姚栀子才轻声开口,“我知道。”
朱年年就像是一朵开在花坛里的花,鲜嫩,也足够脆弱,她没办法像她一样在野外野蛮生长,如果一直生长的花坛里,总有一天,她会被风雨折断生出的嫩叶,被园丁剪掉所有的枝条,只剩下凌凌一支,开花,凋败,接受园丁的催生,再次开花,最终一辈子腐烂在花坛里。
“都是好孩子。”钱婆婆将她们揽在怀里,“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你们。”
将她们送回去,临走之前,姚栀子拜托钱婆婆。
“我还要再做一件事。”她说,“等事情了结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去哪儿,她也不知道。
既然她救不了那朵花,那不如当作从未见过。
-
“宋金凤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死因是麻醉药药物快速注射后产生呼吸暂停等不良反应,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另外,在你家中找到的大量药物中存在与导致宋金凤死亡的麻醉药相同的药物。”
“搜查宋金凤家里,发现了大量的避孕药与没有用完的计生用品。”
“还,还有。”叶青微看着最后一行字,“宋金凤可能死前被虐待过。”
“……”
“现在能联系到候百生吗?”工地上进不去,光凭大爷一句话,谁知道候百生到底在不在。
叶青微尝试着联系他,无果。
“不会已经出事儿了吧。”他说。
宋金凤是凌晨出事儿的,而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凶手干掉一个人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这事儿也怪我,余建侑现在跟疯狗一样到处狂吠,即便是把线索摆在他面前他也够呛能听的,蔡茵是能牵制她,但蔡茵的主要工作还是缉查,从她的行事作风来看是个过于刚直的,这种事情压上去,第一印象就坏蛋了,难免不会偏向余建侑那边。”还有一句话叶青微没说,就算最后真的证明砚京是无辜的,但这个过程必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不然在出事之后兰榭璆不能让砚京躲起来。
“先找到候百生再说吧。”砚京看向工地,后面圈着大片的林地,候百生的房子就在最后面。
“你有怀疑人选吗?”
砚京估算着钢丝网的高度,边试探有没有通电边开口道,“姚栀子。”
“从晚上争执到发现宋金凤死亡,她的出现确实是过于巧合了。”叶青微看见砚京准备往里面丢石头,及时拉住她。“你疯了。”
砚京:“这是候百生的家。”
“谁的家你也不能砸人家玻璃。”
“这儿看样子是经常有人进出呐,这地上的草都踩没了。”叶青微松开手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住在这儿,荒郊野地的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麻醉药品是管制药品,能搞到药的途径不多,张德亥的死亡找不到证据是他杀,刘毅直接人都没了,凶手用指向性这么明确地方式杀了宋金凤,不奇怪吗?”按照凶手的逻辑,她明明可以用不留痕迹地方式,偏偏这样,呐,好像是专门为她设的一个局。
“奇怪,可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真要是他们说了算的,那进去的就该是他们了。“我就说你家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