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生忧
的医圣和段苍舟接风洗尘。茶饭过后段苍舟理所当然的与魏琅同宿,好一叙兄弟之谊,倒是连翎颇为勤快的把自己房间腾了出来给医圣他老人家休息住,自己去和徐映挤了同一间。
一连奔波了几日本就疲倦,谢簌黎服侍自家师尊休息后轻掩了房门出来,就看见揣着手在门口打转的连翎。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廊下的仆从,慢悠悠的冲连翎走去,道:“我看这位公子面带愁容,可需小女子宽慰一二呀?”
见连翎就穿了件单衣,也没穿斗篷,被入了夜得寒风吹的手脚都要僵了,又忙道:“你来受这个冻做什么,就这么怕我师父?”
谢簌黎穿的其实比他还要少些,说出这话来多少有点心虚,她看着连翎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动了动嘴唇却没开口。她心里想着不能让这人再叨叨自己,她与连翎的屋子临近,拽着人三两步到了自己房间。
“这不是白日里做事欠妥,怕得罪了他老人家嘛。”连翎凑近暖笼坐着,看着谢簌黎把屋内的烛火一一点亮。
谢簌黎倒了热茶给连翎暖手说:“你放心,他不会计较这些的,上次给我来信的时候还说想来见见你,不过这老家伙也是招呼不打一声就过来,让人没个准备。”
连翎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抿了一口说:“我让昶扬带人在院子里守夜,你安心睡就行。”
医圣虽然境界不低,行走江湖却甚少与人动武,故而身边总有一二随从,段苍舟正是早年间受了他的恩惠才随侍左右。神医妙手人人敬畏,也自然少不了人觊觎,原本谢簌黎是想亲自替师父守夜,可最近事多生怕夜里有闪失,所以还是连翎派了自己的亲卫来。
“所以说你跑出来干什么,还就穿了件薄衫,”谢簌黎坐到连翎对面,训道,“我是不是说过你的身子需要调理,你当年那一遭是坏了底子的,这么多年只是表面虚旺而已,冬日用药是最佳时机,只是战事将起才拖延至今。正好我师父也来了,等这场仗打完就开始给你用药,所以你最近老实点,别大晚上不穿绵衣就出来瞎晃!”
“是是是,”连翎从善如流的答应道,“全凭谢姑娘安排,那我回去。”
“等等,”谢簌黎转身抄起的旁边的氅衣,这还是连翎的那件,她冬日里没置办这些衣衫习惯,摆了摆手说,“穿上再走,明日给我送回来。”
“行嘞。”
连翎裹上那氅衣,谢簌黎却又提着灯笼,他俩与徐映本就住在一院,左右没有百十步的距离,谢簌黎还是把他送到了门口。
她没进门的意思,也不往屋檐下站,只道:“走了,你好睡。”
说罢,足尖轻点运起了轻功一跃出三步远,连翎瞅着人进了屋才推门进了房间,却见徐映坐在桌前正百聊无赖的看着他,对面的窗子正好能看见外面的光景。
连翎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想着该怎么开口,却听徐映说:“别掩饰了王爷,你对人家谢姑娘是动了真心了吧。”
连翎慢吞吞的解下氅衣,说:“动了又如何不动又如何,左右她不会瞧上我。”
见自家主子眉眼间带了些许颓然,徐映忙道:“哪能,主子生的又不丑,是实打实的好男儿,若主子喜欢便开口说啊。”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江湖上她来去自由,军中药材匮乏多年都不得解决,她一来药材不仅齐备且还查到了户部的漏缺,她有背景又不缺钱财是我一个落魄王爷能攀得起的吗?”连翎说。
徐映说:“可你此时若不从本心,他日皇上赐婚必然是王公贵女,是,贵女是贤良淑德,可你上哪找个知心知意的人,还是你瞧不上她出身微寒,与你王爷的身份相去甚远?”
“二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连翎言语间带了惊慌,“我又岂那贪功慕名之辈。”
“既然不是那你还畏畏缩缩什么。”
正是因为这是自己心悦之人才回踌躇啊,连翎心里想着,他走到床边隐约见谢簌黎屋内的烛火还未熄灭,想来还在为琐事忙碌。
有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不缺知己,可这个人他已经不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