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这个窝里也只有三只小兔子。”浑身沾满青草汁的小白蛇在兔子洞前数小兔子，花扶摇拿着本子在远处严肃记录，他们正在调查森林中动物们的繁育状况。正常一窝兔子里会有五到八只小兔子，目前他们记录到最多的一个兔子洞里也只有五只。

“动物们的繁衍能力在下降。”在相继调查过兔子、田鼠还有几十个鸟窝后，花扶摇暂定结论，她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什么导致的，也不知道这是暂时性还是长久的，她更不能确定自己的结论真的正确，但就目前观察来看，除了虫子们，其他动物尤其是哺乳类小动物的幼崽数量明显不符合常理。

远处一只大兔子正向着兔子洞蹦跶，余素急忙撤离，他的精神体还没有兔子尾巴粗，万一被踩到可要命。

回家路上，花扶摇还在发散思维，“鸟我能理解，以前是一只鹌鹑捉指甲盖大的虫子，现在是一只鸡一样大的鹌鹑捉拳头大的虫子，捉不到正常。”他们绕过两只打架的甲壳虫，花扶摇继续说：“但是现在草这么多，兔子为什么还会少？”

小动物们减少繁殖，意味着花扶摇要重新规划食物的问题，她从来都喜欢抱最坏的打算，他们得再多种一些食物。以防止冬天打不着猎。“或许我们还可以捕鱼。”余素回忆起花扶摇用尾巴吊起来的那条大鱼，那条鱼最后被红烧掉，二人一人配米饭吃掉半条。

在笔记本上标红此事，花扶摇合上本子，他们不是专业人士，也没有仪器去细致研究，提高警惕心多做准备，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余素折片大叶子扇风，“天热的好快，这才五月末。”花扶摇是一向不出汗的体质，她对热的耐受力更强，听余素说起，她认同。没忍住又拿出小本子记上一笔。

气候的异常同样不容小觑。

耕地机再次开始工作，他们之前提前培育的西红柿苗和辣椒苗可以下地了。

种子们提前经过药水浸泡，然后埋在一个大木头框里，等到长出苗苗以后再移植进地里。小苗苗们一指来高，辣椒的叶子光滑翠绿，种在地里会反射润泽的光，西红柿的苗苗有点茸茸的样子，摸着手感柔软。教程里说西红柿苗容易生病，余素选块风水宝地种。

太阳高挂在天际，花扶摇偷偷摸摸变成豹子往湖边跑，那么大一只豹子，余素撇嘴把自己当盲人。

他拎出他的宝贝小篮子，这只篮子目前是他的心头好，即便给他几个奢侈品包包他都不会换，在森林中生活将近一个月啊，他发现原来人类活着是如此的简单。

吃饱喝足成为最大的幸福。

中午做些韭菜盒子好了，他数数鹌鹑蛋，这东西越攒越多。鹌鹑们似乎将他和花扶摇看成收破烂的，孵不出来的蛋，它们会主动推进笼舍门前的小筐里，作为报酬，花扶摇每天会出去捉一些大虫子回来。

往日里当零食的虫子现在够好几只鹌鹑分食，花扶摇代入鹌鹑，感觉好惨。肉都吃不起好惨。

来到经常割韭菜的的地方，余素挑挑拣拣，第一茬韭菜叶子要比第二茬的宽，只要不连根拔起，韭菜就能一茬一茬的割。卖相不好的不要——没有仪式感。卖相太好的也不要——他留着等种子呢。

一篮子韭菜割完，花扶摇拎着条大鱼溜达回来。

余素眯着眼看看花扶摇的屁股，唔，她知道自己的屁股是湿的吗？

在他印象里，他的金主兼未婚妻是个可靠的年轻人，是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是他妄想高攀的遥不可及。

花扶摇作为昔日权贵子嗣的代表人物，复合一切幻想。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哪怕每天嚷嚷着接世界末日接人类灭绝，也干过一些让各家主咬牙的事情，不过年轻人叛逆正常，这都没阻拦她成为年轻一辈的领头羊。

果然距离产生美，在多日相处后，余素充分理解这句话。

往日的不见面成就他心目中的英雄。如今的花扶摇嘛，余素拿着毛巾递给她，这是什么憨憨大猫。

花扶摇刮完鱼鳞把鱼开膛破肚，“你都不知道，湖里好多鱼，咬得我，不是，咬得钩差点掉了。”

余素剁韭菜的手一顿，这可没有亮毛膏，秃毛豹子......

好怪。

鹌鹑蛋打散放入少许盐调味，下锅炒到金黄。剁好的韭菜和鸡蛋拌在一起，加入一点点油盐，搅拌均匀。“可惜没有香油。”花扶摇感慨。

面粉加入温水搅拌，放在飞梭被太阳晒热的壳上醒发。这样做出来的面团柔软有韧劲。

等待面团醒发的时间，余素去炖鱼，大鱼肥美，一点油润锅即可，把鱼拎着尾巴顺锅边滑入，两面煎至金黄微焦，被花刀划开的鱼肉遇热缩紧。把鱼捞出来，锅里放入葱姜蒜炒香，倒水，把鱼扔进去炖，炖一阵子放酱油等调味料调味。

葱是从地里摘得葱叶，本来试着随手撒得葱籽长势飞快，小小年纪就可以剥削。余素现在做什么都喜欢去薅两片嫩叶子，用他的话说，“自己种出来的吃着味道不一样。”

大鱼占领炖锅，韭菜盒子两面涂薄油扔进烤炉，面皮受热鼓起一个个小泡，时间孕育美食。

连锅把大鱼端上桌，余素手疾眼快在锅下面垫上中间内凹的木板。桌子和椅子都是花扶摇新做的，她自觉手艺见长，甚至做了些雕花。深得余素喜爱。

锅里的炖汤还在微微冒泡，韭菜盒子又鲜又香。

饭后两人溜进森林消食。

花扶摇拿着手绘小地图，“这群野猪好像有崽了，去看看多不多。”她带着余素乱窜。

树林里，几只近两米高的大野猪哼哧哼哧拱地，在远处还有，二人不敢靠近。

“确实有小崽崽。”余素小小声，猪肉诶，可惜不能抓。花扶摇也眼馋，恒温箱里猪肉吃一块少一块，他们平时能不吃就不吃，野生猎物和统一养殖的动物味道差距极大。她至今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爱吃野味，好难处理。

在地图上重重画一笔，他们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只有中午的时间能探索森林，这个时间虫子们都不出门，危险不大。

“那是什么树！”余素有些兴奋着拽花扶摇袖子。他对一切会开花的树都抱有期待。

那棵树在山坡灌木中，也是小白花，大概三十多米高，在末世高大的树木间十分矮小。他们走进去看，椭圆的尖叶子，叶片光滑，树干紫灰色。

花扶摇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李子。”

余素：！

他拿起地图画